趙御這才帶著哈剛童嘎走了進去,一路跟隨小太監,來到督公值堂。

督公值堂,風裡刀斜靠在正堂大椅上,見趙御和哈剛童嘎進來,對著四周護衛和貼身太監擺擺手,示意退下。

等閒雜人都走出去,這才起身走下正堂。

“怎麼樣?扮的還像吧?”風裡刀來到趙御面前,笑著問道。

還別說,這傢伙只要不露出那股賤笑,還真就有七八分西廠督公的神韻。

“不是扮的像,而是……”趙御看向風裡刀,淡淡的說道:“從昨天開始,你就是雨化田!”

風裡刀一愣,隨即點點頭,轉身回到正堂。

“這是皇帝御賜的飛魚服和腰牌……”

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紅木託盒,風裡刀說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監司千戶了!”

“千戶?!”

趙御一瞪眼,隨即右手直接摁在腰間的繡春刀上!

特麼的,自己費心巴力的弄死雨化田,不就是害怕穿上這一份千戶級別的飛魚服嗎?

沒想到臨了,還是沒躲過這一劫!

“別別,你先聽我說啊!”

看著一臉猙獰的趙御,正襟危坐的風裡刀瞬間慌了。

瞅這傢伙的神色,是真的想一刀砍死自己……

“今天要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老子先把你變成真正的西廠督公!”

趙御摁著刀柄,盯著風裡刀咬牙切齒的說道。

“這個千戶是受錦衣衛管制,但是卻又不太一樣。”風裡刀趕緊解釋道。

趙御聞言眉頭微微一皺,沉聲道:“錦衣衛管制?也就是說我被調任到錦衣衛了?

監司千戶?也沒聽過廠衛有這麼一號單位啊!”

風裡刀見趙御握著刀柄的手鬆開,這才說道:“不管是錦衣衛還是東西廠,名義上都是皇帝的家奴,位輕權重。”

“這監司千戶銜,受錦衣衛管制,但是卻任職於西廠,是內閣新擬出來的官銜,說白了,就是用來互相監督的!”

風裡刀賤兮兮的笑著說道:“我明白你為何抗拒西廠稽查千戶,所以才運作了一番,將這個名額放在了你頭上。”

錦衣衛雖然和東西廠一樣,都是皇帝用來制衡百官的,但錦衣衛卻是武官統帥歸管於五軍都督府,而兩廠則是有內臣掌管,所以核心人物,必須是要淨身的宦官。

“我現在是西廠的查檢百戶,上面會同意用西廠的人來監管西廠?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

趙御有些遲疑,這個道理其實是個人都能想明白。

雖然換了管制,但是趙御之前畢竟是西廠的人,這就有些尷尬了。

“查檢百戶是世襲官爵,本就出身錦衣衛。你被調往西廠,也才不到半年而已……”

風裡刀輕描淡寫的解釋道。

趙御想了想,然後走到一旁的桌上,拿起那一身麒麟繡的飛魚服。

百戶飛魚,則為羅繡,千戶為麒麟繡,而錦衣衛指揮使和東西廠督公,則是仿龍繡,上刺四爪飛魚……

“我……我呢?!”

一旁的哈剛童嘎見趙御換了飛魚服和腰牌,有些急了。

這些傢伙,各個升官發財了,現在就只有他一個人,還沒著沒落的!

“額……”

看向人高馬大的哈剛童嘎,風裡刀多少有些頭疼。

這傢伙的外貌特徵太明顯了,在京城待著都是個麻煩,想要進入廠衛,簡直就是做夢。

別說他一個冒牌的西廠督公,即便內廷監禮司掌印太監,人稱九千歲的魏公公,恐怕都不敢將一個韃靼人放入這種核心機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