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古棺內如死一般安靜,處處都是刺骨冰涼。

林淵聖體已修成圓滿,血液返璞歸真,透著殷紅血色。

手臂上的傷口被他切得很深,股股鮮血瀝瀝而下,滴入到少女唇中。

他雙手緊攥,發出陣陣關節碰撞聲, 幾乎要把自己手骨捏碎。

但他卻感覺不到這疼痛,只是心中,痛得近乎窒息。

他曾發過誓言,無論再發生什麼事,都不允許自己掉一滴眼淚。

可現在抱著這具正不斷流逝著生息的身軀,他眼中又有點滴淚水壓抑不住地溢位。

他曾見過無數生命逝去, 手中也曾沾染過無數鮮血,亡魂萬縷。

面對生死, 他心中早已無法再有任何波動與感觸才是。

可現在感受著懷中少女生息的流逝,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原來是如此殘忍而心痛的一件事。

鮮血在林淵手臂上流淌,不斷向下滴入少女唇中。

每滴帝血中都蘊藏著無盡靈力與生命精氣,極難凝成,極為珍貴。

可林淵卻嫌血滴落的速度太慢,用另一隻手在手臂上用力緊抓著,擠壓著。

指甲都因巨力而深深陷入血肉中,看著就令人生痛。

他不知道這一滴滴帝血到底能不能挽回這位天靈少女的生息,只能進行這樣無力的嘗試。

但如果能把她給救回,一點疼痛算什麼,珍稀的帝血又算了什麼。

當他每每想到在自己封心絕念時,她卻為了他能繼續活下去而傾盡力量。

而甚至透支生命都在所不惜時,心中就有如被萬箭穿過。

林淵如同石化一般,保持著不變的姿勢,把血擠入少女口中。

但他聖體圓滿, 體質超凡,那道被靈芒斬出的傷口很快就癒合如初。

他又揮出一道靈芒, 再次在自己手臂上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可就在鮮血滴落而下的同時,他看到少女的嘴角也正緩緩溢位著鮮血。

失去意識的她,根本不可能把這些蘊藏著無盡生氣的帝血給主動吞嚥下去。

林淵一口咬在自己斬出的傷口上,用盡全力吸吮著血液。

僅僅剛吸滿一口,傷口就再度癒合。

他俯下身體,輕柔地用手分開少女的嘴唇。

那動作輕柔得彷彿在觸碰一座用冰製成的藝術品般,生怕打碎。

林淵低下頭,把嘴輕輕覆在少女蒼白的唇瓣上,小心地把帝血一點點渡入少女嘴中,讓血液流入她體內。

做完這些後,他再次在手臂上又劃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創痕。

而後馬上又把嘴咬在傷口上,大口吸吮起溢流而出的血液。

吸到傷口癒合,吸到不能再吸,生怕浪費一滴血液,他才肯停下,再為少女渡入一口口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