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烈的刺激下,她記起來了。

她人生中,第一次親手殺人,就是在這裡。

但殺的是誰,又為什麼殺人,秦芷沐無法再回憶起來。

只要一去思考,一去回憶,腦海中,神魂中,便有如針扎不止,劇痛不已。

她放空思想,不再去追憶,默默看著畫面。

……

陳年酒釀掃空了空氣中沉悶的氣氛,眾人開啟了話匣,扯天聊地,有說有笑。

待到酒過三巡,天色已晚,眾人都有些迷醉,昏昏沉沉。

一個接一個軍士在無力中就地倒下,人事不省。

唯一還坐著的,就只剩下秦壽一人。

他站起身,運轉周天靈力,把喝進去的酒水全部逼出體外。

銅棺外,所有修士不禁睜大了眼睛。

這個秦壽,果然不是什麼好人!

好在青帝心思縝密,並沒有中招。

他現在同樣倒在地上,佯裝昏睡,應該是想讓秦壽麻痺大意。

畫面內,秦壽從營地的最外圍開始,一個個檢查起昏迷的軍士氣息。

他掏出長劍,一個接一個狠狠刺入這些人的喉嚨,一寸又一寸扭轉劍柄,攪斷他們的喉管。

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碎骨聲,連看慣了生死的眾修士,都聽得身上直起雞皮疙瘩。

那些軍士們甚至連半點呻吟都沒有發出,就這樣全都在迷醉中失去了性命。

林淵剋制著動作,一直沒有阻止秦壽。

靈壓境界的差距在那,他沒有完全把握可以殺了秦壽。

他必須等待一個近身的時機,一個秦壽放下防備的時機。

把營地四周的軍士全都解決後,秦壽回到了營地中央。

現在就只剩下秦芷沐與林淵二人。

火光搖曳,那張原本看上去很是忠毅的面容,早就被噴出的鮮血濺紅。

秦壽麵目猙獰,完全殺紅了眼。

與林淵相比,秦芷沐離得比他更近。

看著倒在草地上,昏迷不醒的秦芷沐,早就在下身作祟的數團邪火,徹底淹沒了秦壽僅存的理智。

方才殘殺了那麼多人,都沒有讓他的呼吸急促半分。

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