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感,錐心刺骨。

林淵抱起雲無月,把她死死按住。

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上,給她傳遞溫和的靈力。

“無月,小無月……別死!”

他臉色煞白,一邊不斷呼喊雲無月的名字,一邊哆嗦著在地面上摸索。

他要武器。

他要劍。

他要保護雲無月。

但很快,恐怖的低溫傳遍了他的身體。

因為林淵根本就沒有給自己保留一點靈力,全部渡給了被凍僵的雲無月。

他身上慢慢結出一層又一層寒霜,剝奪好不容易才恢復的意識。

“無月,別死……別死,哥哥來暖和你,你千萬別死……”

林淵嘴唇囁喏,每說一句,都要猛咬一次舌尖,以劇痛不讓自己陷入昏迷。

他眼睛半睜,終於在身旁摸索到一把劍器。

他抱緊雲無月,一寸寸,一寸寸,一寸寸逐漸挺直僵硬的身軀,機械移動著僵直的右臂,一點又一點抬起手中的劍。

肺部被凍結,氣管覆上寒霜,連吐出的空氣也全都是寒氣。

每吸入一口氣,他的胸膛都像要炸裂般劇痛不已。

五百米。

殺來的荒族戰士距離二人只剩下五百米的距離。

四肢、衣服、頭髮、臉頰……

林淵的身體全都被寒霜覆蓋,抱著雲無月的整隻手,甚至都結出了冰層。

但他還在不斷抬起手臂,絲毫不敢停下動作。

敵人的距離在拉近,就算再冷,就算再痛,也由不得他停下來緩和體溫。

他要抬起劍,他要喚醒沉睡的武魂。

他還有武道秘術,他還有數不盡的武魂。

只要他意識不死,他就能繼續戰鬥。

三百米。

林淵周圍任何事物,都在這股寒冷中被凍結、被遺忘。

唯一還留有溫度的意識,就是抬劍、繼續抬劍。

一百米。

意識模糊,林淵幾近在昏迷的邊緣,只有抬起劍來的聲音不斷在腦海中迴盪。

不能停下,只要一停下,就再也動不起來。

五十米。

呼吸,好慢,好痛苦……

身體,好冷,好沉重,動不了……

我是誰,我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持劍……

寒冷帶走林淵的生命力,凍結他的意識,停滯他的思維。

只有被咬得潰爛,已經凍結成冰的舌尖上,殘留的鮮血味道還在靠著麻木的神經擴散。

十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