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釋文見著蘇軼昭來了,立刻朝他甩鞭子示意。

「來了?」

嗯……蘇軼昭無語,其實可以不用這樣的歡迎儀式。

「康大人!」蘇軼昭上前行禮。

鞠明安抬頭一看是蘇軼昭,頓時疑惑,「蘇軼昭?你來作甚?」

蘇軼昭是翰林院修撰,這大理寺與他何干?

「你都到這一步了,還有心思關心別人?」康釋文冷笑了一聲。

看到康釋文再次揚起鞭子,蘇軼昭連忙勸阻。

「康大人,鞠大人怎麼說也是朝中重臣,咱們還是先好言相勸吧!彼此之間要留些顏面,這樣日後才好相見吶!」

康釋文嗤笑一聲,進了他的大理寺,除非沒犯事兒,否則還真就回不了朝了。

蘇軼昭說的給顏面,他覺得完全沒必要。

鞠明安倒是看了一眼蘇軼昭,「你是翰林院官員,可是皇上親自命你督辦此事?」

蘇軼昭點頭,「是!鞠大人有知道的,還是直言不諱,與你也是有益的。」

鞠明安冷哼一聲,「我已經說過,我只是發現兵器局有此等枉法之處,難道不應該上報嗎?即便我與二皇子走得頗近,可二皇子忠義仁厚,德行兼備,知行合一,如今儲君未立,我看好他,又如何?」

「鞠大人站隊也無可厚非,不過您或許還不知道二皇子他幹了什麼。」

蘇軼昭的話讓鞠明安有些怔楞,「何意?」

「他知道我們為何抓你嗎?因為這次軍器局以次充好的訊息是我們設的圈套。第一個收到這個訊息的人,一定與藩郡國有密切的聯絡。」

鞠明安很是詫異,「藩郡國?怎麼會與此事相關?這不可能。」

蘇軼昭仔細觀察著鞠明安的神情,好似有些納悶,帶著幾分茫然。

「我們抓住了來自藩郡國的細作,將其策反,故意透露出訊息,只要有人與這名細作聯絡,那誰就可疑。」

康釋文奇怪地看了一眼蘇軼昭,他不明白為何要與鞠明安說這麼多。

「不可能!此事是督察院層層上報的,右僉都御史衛斂上報之後,我才派人去軍器局核查。期間還不敢聲張,就怕打草驚蛇。」

鞠明安搖頭,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難道是衛斂?他是最先發現的,肯定是他。」

鞠明安突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道:「衛斂上報此事時,我曾問他如何得知,他說是一名工部大使稟報的。」

「那名工部大使,您找人去核查了嗎?」蘇軼昭立刻問道。

鞠明安點頭,「暗中見過一面,他言之鑿鑿的,並且還偷了其中一小塊鐵塊出來。我查驗過,確實是廢鐵材質。」

「此人能從軍器局偷出鐵塊來,您不覺得蹊蹺嗎?」蘇軼昭沉聲問道。

「難道不是你們安排的嗎?你剛才說這是你們設的圈套。」鞠明安到現在都有些迷茫。

「當然不是,那位工部大使並非我們安排的,而是另有其人。」

原本蘇軼昭設的圈套比這個複雜,她是準備等對方發現,而後裝作可以安排喬裝進去的,誰料對方竟然想到了個這樣的辦法,居然還將鞠明安騙過了?

軍器局出入都有人搜身,裡面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帶出來的。

「那位大使,您是見過的吧?您口述,下官將人畫下來,再拿去比對。倘若對不上,您是知道大理寺刑罰的。」

蘇軼昭請康釋文準備筆墨紙硯,而後端坐於案前。

康釋文湊上前去看了看,不禁撇了撇嘴,這文臣的筆桿子確實厲害,畫地惟妙惟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