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諭!你莫不是記錯了吧?本官知你對天資不凡的學生很是憐惜,然而光有學問可不成,還得品行端正,方才不枉讀聖賢書!”任書林突然出聲道。

蘇軼昭看向任書林,如此一來,便十分確定就是此人針對她或蘇氏了。

竟然公然在公堂內威脅,難道他以為十拿九穩了嗎?

蘇軼昭心下冷笑,如今到了這個局面,似乎一開啟卷子,就能定她前程了。

林教諭臉色不虞,“學生所言句句屬實!”

其他旁聽的同考官不禁搖了搖頭,這位林教諭就是性子太耿直,否則他的長子也不會前程盡毀了。

這世道,活得糊塗才能活得長久。

嚴守覺得不必再等了,於是撕開彌封的封條,而後從中倒出蘇軼昭的考卷來。

三場的卷子和草稿都彌封在一起,因此也有小一沓。

眾人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就連二老太爺抓著圈椅的手指都有些泛白。

嚴守將前二場的卷子和草稿分開放置,隨後翻到第三場最後一道策問。

待他仔細看完,隨後臉色凝重起來。

眾人都屏息等待,大氣不敢喘。不論公堂內外,都是一片靜謐,竟然無一人喧譁。

“蘇軼昭,你可還要看你的卷子?這份原卷,與任學士他們所指的分毫不差。”

嚴守的話一出,眾人譁然。

二老太爺只覺得一口氣險些沒提上來,身子都跟著顫抖了幾下。

他漲紅了臉,哆哆嗦嗦地從身上掏出一隻小瓷瓶。

他年事已高,平日裡就有些心悸之症。今日蘇軼昭搞這麼一出,差點讓他用上提前準備好的棺材。

“二叔祖,您沒事吧?”蘇軼珏也有些心慌,但察覺到二老太爺有些不對,便立刻上前去扶。

“蘇氏二老太爺,未免有失公允,這一份卷子,允許你上前檢視。”嚴守對二老太爺說道。

“你、你去看看!”二老太爺指著那捲子,對身邊的蘇軼珏道。

他的雙腿有些發軟,根本走不動道。

蘇軼珏心如擂鼓,也沒推辭。三步並作兩步,當接過卷子一看,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過著如此,與他之前猜測的走向絲毫不差。

深吸一口氣,“大人!可否容許學生看看草稿?”

“也好!你們蘇氏的來看更合適!”

嚴守說著惋惜地看了一眼蘇軼昭,這個孩子,明明有大好前程啊!

將草稿遞給了蘇軼珏,蘇軼珏連忙翻看起來,可越看他的心越沉。

直到此刻,他也忍不住懷疑起了蘇軼昭。難道當真是蘇軼昭得了癔症,這些都是他幻想的嗎?

可林教諭又是怎麼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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