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考生住在一起,蘇軼昭平日裡只能將帕子浸溼,匆匆擦擦自己的腳。

就算在號舍中,她也只敢匆忙擦拭一遍,連衣裳都不敢脫的。

腳下步子飛快,就在蘇軼昭思緒萬千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蘇軼昭!”

蘇軼昭回過神來,只覺得這聲音有些熟悉,好似在哪裡聽過。

她回頭一看,發現竟然是這兩日一直耳聞的孟令溪。

三年過去了,少年長高了不少,面容五官也比之前更為堅毅。

平心而論,孟令溪長得不差,還是個清秀小生一枚。

這三年過去,對方不但沒長殘,反而多了幾分文人氣質,還多了幾分意氣風發。

腹有詩書氣自華,說的就是這種人了。

孟令溪見著蘇軼昭,頓時雙眼一亮。

之前就發現蘇軼昭長得好,沒想到三年未見對方容色更勝之前,用絕代風華來形容,絕對不過分。

蘇軼昭朝對方微微一笑,而後行了一禮,“孟公子!”

孟令溪看見蘇軼昭表現地非常驚喜,臉上的笑意是止都止不住,“三年未見,軼昭風采依舊。”

“過譽了,倒是孟公子你風姿更勝往昔。”蘇軼昭也不過是客套兩句,他們二人並無交情。

然而孟令溪卻不是這麼想,他快步上前,一副要與蘇軼昭促膝長談的模樣。

“此次鄉試,想必軼昭很有把握。”

“把握不敢說,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對於孟令溪,蘇軼昭還是有些戒備的。

不說此人品性如何,只說他背後的孟氏極有野心,還頗有些不擇手段。

當初蘇氏與他們孟氏並無往來,也無仇怨,孟氏都能對他們下手,可見不是什麼良善之輩。

看著前面領路的官差停下等待,蘇軼昭連忙指了指前面,隨後歉意一笑。

“閒時再續!”她說完,又行了一禮,而後大步離開了。

孟令溪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失望。

高處不勝寒,其實他對蘇軼昭有種惺惺相惜之感。可奈何蘇軼昭對他十分防備,並不願與他深交。

隨後想起身後的家族,便悠悠嘆了一聲,轉身往自己休息之處走去。

八月十五為第三場,蘇軼昭快速趕往號舍。到了最後一場,她的心情也不免鬆快了些。

一連九日都在考試,就連她都有些疲憊了。

可誰料,她到了號舍之後,險些被燻暈過去。

一看號舍內的情景,氣得想破口大罵,還能更髒亂一些嗎?上個考生是豬啊?

剛才她走到宿舍門口時,就聞到一股熏天的臭味。

進裡面視線搜尋了一番,發現角落裡有一堆不明物。

憑這氣味,不用猜便知是什麼。

蘇家能打聽到監試官的喜好,別人也能打聽到,因此有許多考生的打算和她是一樣的。

可蘇軼昭有儲物空間,那些人沒有啊!

不去茅廁的話,便只能在號舍內解決,排洩物根本無法處理,因此只能堆積在號舍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