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見蘇軼昭夾了幾塊牛肉放入口中,他不禁嚥了口口水。

大雲朝的耕牛可不能隨意殺害,若是耕牛要死了,還得去官府備案。

得到官府准許之後,也不會帶回去殺,而是以很低的銀錢賣了。

至於那些牛肉最後都進了誰的肚子,那自然是達官貴人家了,再不濟也是商賈,窮苦人家可捨不得吃牛肉。

對面少年出身蘇氏,蘇氏是大戶人家,吃上牛肉也不足為奇。

蘇軼昭見對方盯著自己,只得朝著對方頷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

誰料對方卻瞪了蘇軼昭一眼,轉而拿起他那雜糧餅子狠狠咬了一口,好似在洩憤似的。

蘇軼昭低頭看了一眼牛肉,心中頓時瞭然。

這世道就是如此,否則為何都要往上爬呢?

摒棄別的心思,蘇軼昭吃完一個饅頭並帶來的一小包牛肉之後,便打算小憩片刻,再開始答題。

一上午的時間,她就答了大半,還剩下一首試帖詩,速度不可謂不快。

蘇軼珏看著斜對面那一排號舍,蘇軼昭的二十九號號舍就在那邊。

看不到蘇軼昭的號舍,但也沒聽到什麼異常的動靜,蘇軼珏就放下心來。

沒有訊息,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

此次童生試,蘇軼昭絕對不能落於人後,這是他們蘇氏的臉面。

蘇軼昭用過午飯,就開始閉目養神。

對面的考生見蘇軼昭這般悠閒,忍不住撇了撇嘴,然而眼中卻充滿了羨慕。

他一上午好不容易答完了貼經,正在破題。

還有一下午的時間,太陽下山之前就要交卷,他哪裡還敢歇息?

嚥下粗糙的雜糧餅,他就打算開始思索解題了。

下晌,小憩了一會兒的蘇軼昭文思如泉湧,剛才休息之時,構思的試帖詩也有了大致的構造,只需潤色一番。

沒有繼續抄錄文章,蘇軼昭便開始作起了詩。

“樹人同樹木,百倍得英賢。

當此吟其獲,何須計以年。

無雙楨幹出,拔十棟樑全。

婦子歡迎室,文章富納川。

疆宜勤乃畝,祿自受於天。

得谷車堪載,還金鎰早捐。

本支培孔厚,朝暮取應先。

聖代師師慶,重賡樸棫篇。”

蘇文卿在外書房坐了一日,今兒他沒有出府,而是作起了畫。

嘿!老爺就是嘴硬心軟,其實心裡擔心三位少爺,卻要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

忠伯看著老爺給梅花添上第六瓣的時候,忍下心中暗笑。

他看了一眼沙漏,覺得時辰差不多了。

“老爺!三位少爺即將出龍門了,咱們不如去接一接?”忠伯上前提議道。

照他說,老爺反正也沒什麼心思作畫,不如就去府城茶樓等著,反正他們包了雅間。

“怎麼?他們三個小輩去考試,還要我這個長輩去接?”蘇文卿挑眉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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