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軼昭隨後朝著山長與張維的方向行了一禮,“張夫子剛才已經證實過,此墨確實是錦墨!”

曲流雲這才發現自己的衣襬上沾上了墨,頓時神色更為慌張。

“正是!且此墨中還加入了少量的催情藥粉,名為朱然!”

張維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賞。

“這書院之中,怎會有此等下作之物?”山長極為不悅,語氣中還夾雜著幾分疑惑。

“我剛才就說過,此人喜歡逛青樓,那月居便是長顧之所。”洛卿冷哼一聲,旋即說道。

“那這是祝田自己帶來的?可為何要研磨入墨?這書院都是書生,只有僕婦來打掃,他此舉是為何?”

山長聽得有些疑惑,於是再次問道。

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齊刷刷地將視線投向了剛才那楊婦。

楊婦四十有餘,面板粗糙且微黑,因為勞作辛苦,略顯老態。

但仔細去看,卻不難發現她長相略微清秀。算不得半老徐娘,但也不是不能入眼。

楊婦見眾人看向她,頓時驚得連連擺手。

“荒唐!簡直荒唐!”楊婦嚇得一臉煞白,不知該如何言語。

“此事暫且不提,既然曲流雲的衣襬上有墨,你卻為何認定人不是他殺的呢?”

張夫子看著蘇軼昭,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之前曲師兄所言,他與祝田師兄都喜歡淘珍玩。這枚硯臺看起來是個古物,想來價值也不菲吧?再看這屋子,除此之外,其餘零星擺件很是一般。”

眾人跟著蘇軼昭所指目光在齋舍內環視了一週,發現確實如此,不禁都點了點頭。

“這裡是齋舍,即便是他的住所,但因不是在府中,自然也不會放置太多物件兒吧?”李推官說道。

“那是自然,不過大戶人家的公子,這齋舍也不能過於寒酸不是?諸位請看這裡,是否有些不對呢?”

蘇軼昭指著書架上中間空出來的地方,對眾人道。

“少了一物!”這時出聲的是王勳。

“難怪我之前覺得這裡有些不對,原本這裡放置的是一隻玉碗。那玉碗不大,白玉做成的。”

王勳奔到書架前面,看了一眼之後,肯定地道:“之前祝師兄偶然與我提到過,別看那玉碗有些雜質,但卻是古物,值不少銀子。”

“祝師兄應該也有掛香囊玉飾等物吧?”蘇軼昭看向王勳,問道。

王勳點了點頭,“祝師兄家中殷實,自然不缺這些。”

“剛才我在書齋內轉了一圈,發現衣櫃中衣物疊地十分整齊,卻並無飾物。若是祝師兄當時在洗澡,那也不可能一絲不掛地來外間。”

李推官的腦子有些發懵了,只得跟著道:“是啊!這於理不合!”

“誰洗澡會不準備衣物呢?還有他身上的掛飾去了何處?”

蘇軼昭沒回答之前的問題,卻又提出了幾點,讓眾人的腦子徹底懵了圈。

“難道是謀財害命?可謀財害命怎麼還將他身上的衣物給拿走了?”

眾人又將視線投向了曲流雲,嚇得曲流雲連忙道出了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