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這句話,便成了京都學宮的學訓,數千年來也一直處於包容開放的態度,這也造就了學宮在昭陽各地,遍地開花的盛景。

可惜,成也蕭河,敗也蕭何。京都學宮的開容包放,造就了各路英才,卻也出現了不少藏汙納垢之輩,甚至無比極端的邪魔。

三百年前的血皇帝,便因學宮教導,最終搞的天怒人怨。

而如今,堂堂一代大儒方文山,血祭同族,幾十萬百姓慘死其中,更是當頭棒喝,震的京都學宮,搖搖欲墜。

此刻

京都學宮中

山長坐立於夫子雕像前,眉頭微皺,默然不語。

他之下,學宮中的大儒,教習等等,也神情凝重,有些更是連連嘆氣。

“說說吧,該如何辦是好?”

萬化龍的事件傳入京都後,學宮的反應不可謂不快,只可惜事情已經傳開,而且確鑿無比,想要遮掩一二,都無從下手。

此次已經是學宮第十次緊急會議了,山長召集了各位大儒歸來,卻仍舊沒有探討出任何辦法。

沉默了半天,一位鬍鬚皆白的老者走出了出來,衝四周微微行禮,然後這才道:“還是先由老夫來說說吧。老夫身在朝堂,民間的事情就不說了,還是給大家說一下朝野上下的反應吧。”

眾人一聽,急忙打起了精神、相對於民間,明顯朝堂對於學宮而言更重要。

而眼前這名老者,姓康名思林,添為光祿寺卿,從三品。

最知朝堂之事。

“學宮現在的處境很不妙,朝野上下本就對我等學宮一直頗有微詞,這一次更是有許多官員,趁機詆譭我等。就我所知,已經有幾位大儒,被種種原因下了官職,喝令閉門思過。”

康思林說道。

不用想,那些大儒十有八九與萬化龍牽連甚重,這是朝廷做給全天下百姓看的。

說到這裡,康思林嘆了口氣,好半天才幽幽道:“只是這還不夠啊,幾十萬的百姓無辜身死,這天下幽幽眾口,又豈是我等幾名大儒可以堵住的?”

“差的太遠!”

一名性情火爆的大儒,名為袁忠道,恨恨道:“這天下還要我等如何?犯事的是萬化龍,他雖是我學宮大儒,但早已執掌一城,分封在外,他所做的事情與我等何干?憑什麼要我學宮背上這等罵名!”

“我看,我們就應該當機立斷,徹底斬斷與萬化龍的一切聯絡,並派出學宮執法,捕捉一切與萬化龍有關的學子,做給天下看!”

此話落下,在場的大儒中,明顯有幾人臉色驟然一白。

其中一人稍顯年輕,受不得這種刺激,怒氣衝衝道:“萬化龍為惡,與他門人子弟,親朋好友何干?夫子一直教導我們,城門失火,不可殃及池魚。袁忠道你好歹也是一名大儒,所學都學到狗身上去了嗎?”

“再者說,萬化龍執掌一地,形同於封疆裂土。這些年來給學宮輸送了多少英材?又給學宮創造了多大的利益。他號稱門人三千,子弟萬餘,就連三位皇子也受其指點,到現在還掛著一個太子太傅的名頭,這些你敢視而不見?”

“甚至你連皇子們也殺了不成?”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告訴我天下眾生的幽幽眾口,該如何堵住?來來來,你來告訴我,我們還有何顏面,去面對那死亡的幾十萬百姓!”

“我看你們就是心虛!”

袁忠道的火爆脾氣上來,才不管那麼多,有什麼說什麼,懟的一些人臉色難看,卻又不敢反駁。

但這還沒完。

“怎麼,不說了?某觀你一直言辭躲閃,極力為萬化龍那可恥人魔開脫罪責,今日的當著山長和夫子雕像的面,姚古青你來說說,爾等是不是已經提前知曉萬化龍所做之事?”

姚古青便是出言反駁的那位稍顯年輕的大儒。

此話落下

四周瞬間變得極為清淨。

甚至連呼吸聲都消失了。

之前的大儒康思林,臉色驟然一變,目視著姚古青道:“你別告訴我,你當真知道萬化龍的事情。立心之人,從不撒謊!”

“這……”

姚古青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之前略有察覺,萬化龍曾邀我共事,那日起,吾便察覺了他的想法。”

“知情不報,是為大罪!姚古青,你可知你會因此害死多少人?”康思林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