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滿二十便與蕭三還有那人初識,他們的音容笑貌如今猶在眼前。

可那已經是八十餘年前的事情了。

回想自己過去的失敗人生,未滿二十出山便遇上那人。

五十歲在京城目睹那人的風采卻不敢相認。

八十餘歲再見喝到他的第二碗酒。

九十九歲再京城喝到他的第三杯酒。

如此想來,自己這失敗的一生唯一可以自豪的...便是曾喝過當世無雙謫仙人的三次酒了。

“師叔祖,喝點兒藥吧......”

床邊的小弟子有些為難,“您老若不喝藥的話門主要怪罪的。”

“走開!老夫走南闖北什麼沒見過!如此年紀莫非要讓老夫死在病床上不成?”

老頭子扭開頭打死不喝藥。

其實這便是他唯一的弱點了。

他不怕疼不怕死,唯一怕的便是藥的苦。

吱呀——

開門聲忽然響起,爾後朱狗子耳邊便聽到師侄的聲音,“師叔,這藥你還是要喝的。”

朱狗子依舊死死閉著雙眼,“說不喝就是不喝!這輩子沒人能強迫老子做事!”

林霽風從弟子手中接過藥碗,爾後揮揮手讓弟子出去。

待弟子離開關上門之後,林霽風才慢條斯理吹著碗中漆黑如墨的苦藥,“師叔,若你不喝藥的話,如何還能見到那個人?”

“嗯?!”

朱狗子驟然睜開雙眼,原本昏花的老眼之中精光四射,“師侄,此言怎講?!”

“師叔應知曉我是那組織的一員,那自然也該知道他也在其中。”林霽風笑道。

朱狗子沒好氣道:“可你不是說他行蹤不定,你總共也沒見過他幾次嘛!”

“不錯,但之前我找組織內的朋友幫忙尋他,前不久終於還是尋到了。”

林霽風淺笑道:“他已經到金刀門了,不過未曾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向來不喜如此。”

“真的?!”朱狗子先是一喜,爾後嘆氣道,“你小子別騙老夫啦,那人來去如風對什麼事都不在意,他怎會特意為了老夫出現在此?”

“師叔不是說與他相交莫逆嘛。”

“那...嗐...那都是老夫吹噓的,其實...老夫與他並不是很熟......”

“但他馬上就要到了。”

“什麼?!”

朱狗子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快快快!扶老夫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