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威廉做完了安排以後,芙拉洛有些忐忑的問道:

“所以,真的只用這樣就夠了嗎?”

將東西收回到自己的儲物空間裡以後,威廉漫不經心的問道:

“怎麼,難道還有什麼值得擔心的地方嗎?”

“有……最關鍵的地方,假若我的在骨白宮向所有的森精靈宣佈這些事情話,我該怎麼保證那些的民眾能夠理解我在說些什麼?即便能夠理解,他們會真的相信嗎?”

大多數森精靈的教育水平只能用悲劇來形容。除了橡木議會的那些森林德魯尹有著系統的知識傳承之外,普通森精靈的平民百姓的通識教育,基本上是透過寓言故事或者聽從宗教宣完成的。

指望這些複雜的概念,能夠透過自己這麼一番演講就令所有民眾理解相信,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一旁的烏木也是同樣擔心的說道:

“並且,即便他們能夠理解。難道他們就能夠立馬依照您期待那般的,全身心的為自己種族的未來犧牲自己的性命嗎?”

還是說他打算將整個計劃的成敗,都寄託在凡人的道德水準與獻身精神上?

烏木早就過了會把吟遊詩人故事當真的年紀,所以即便在自己面前的是傳奇故事裡的終焉守望者審判長,是傳說中第八聖靈的化身。他也絕不會認為對方是憑藉自己的美德與正義,創造出的那麼多傳奇。

然而對於這些問題,威廉卻是如此解釋道:

“你們誤會了,我要你們做的事情並非是打動他們,而是通知他們,並且告知他們真相。

“在這個基礎上,他們可以選擇提供助力,也可以安靜的等待一切塵埃落定以後,那命定的消逝。我沒有能力修正森精靈這五千年來的錯誤歷史,這誰都不能,神也不能。同樣,我也沒有資格說要救贖他們所有的人,他們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我無法做出裁決。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告訴他們這一切的真相,讓他們至少能擁有憤怒的權力。”

至於在憤怒以後要怎麼選擇,那是他們自己的決定。

反正無論是提供助力還是添亂,最終對於大局的影響都不會太大。

說到這裡,威廉看著芙拉洛又補充了一句:

“另外,至於那些民眾能不能理解,會不會相信你的話。在這點上你可以放心,我之前與那位編織了這整個夢境的那個傢伙達成了一些默契。最起碼在這種小事情上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

“森精靈一族的夢境出現了裂紋,你所編織的那個幻夢正在逐步的崩塌。夢者,我可以當做是你打算違背自己的契約嗎?”

於無窮高天之上的月境裡,在那一片倒映著現世無窮夢境的迷霧之中,卡米拉的聲音突然迴響了起來。

她的話語好似在責怪,但語氣裡卻又有著一種好像早就料到了一般的平澹。

“名為醫者之痕的月境裂隙被開啟了,在清醒與夢境的世界出現交匯的情況下,夢境出現裂痕很正常。”

沉默了半晌,噩夢沼澤的主人爪瑪拉如此回答道。

當然,至於真相是否真是如她所描述的那樣,那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但就連維持三天……不,就連維持一天的穩定也做不到嗎?”

卡米拉拖著黏稠的聲音問道。

在醫者之痕被開啟以後,整個瑞文伍德的夢境都正在緩慢的走向崩潰。按照這個趨勢下去,很快這一條時間線上,一直由爪瑪拉幻夢所維持的認知欺騙將會逐步的失效。

而生活在這條時間線上的亡靈們,也將會由此逐漸迴歸到原有的認知之中。

“可以,只要暫時將醫者之痕給封閉就能夠穩定住了,但我想你是不會這麼選擇的。”

爪瑪拉如此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