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瓦爾克宣佈完那個魔將的新名字以後,它全身開始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痴呆身上的盔甲開始層層剝落,隨即化作了一件寬鬆的長袍。它那原本如刀削斧鑿一般硬朗的面容開始逐漸便圓潤,身體也從之前有些精瘦的身材,變成了鬆弛而缺乏鍛鍊的樣子。

最後是痴呆的身下冒出了四個圓滾滾的侏儒,它們抬起一個看上去很像擔架的轎子讓痴呆坐下,然後將其抬走到了舞臺後面。

威廉看著這好似很滑稽的場面,半天什麼都說不出口。

一個被鎮壓了八百多年, 已經極為虛弱的魔將, 在虛無君王的一句話下,便變成了與之前屬性完全相反的存在, 並且還恢復了其巔峰的實力。

儘管對方恰如其名的看起來是一副嘴角流涎,目光呆滯的模樣。但威廉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此刻的那個魔將“痴呆”實力是絕對的神域巔峰。

只要它一人,就能將整個黑光城給屠殺乾淨。

瓦爾克滿面紅光的坐回了威廉身邊說道:

“太感謝你了災禍,這場賭局真是讓我收穫良多。很早以前我就覺得狂躁過於接近於憤怒,太過於缺乏美感,也不符合現在的思潮。而痴呆這種遲滯的感覺才更適合現在這個遲滯的時代……”

瓦爾克一直在威廉旁邊廢話不停的喋喋不休著,絲毫沒有一點虛無君王的那高高在上的架子,祂甚至更習慣於用凡人的語言,而並非靈魂之音那種更彰顯力量的方式跟凡人交談。

在十三位虛無君王中,瘋愚弄臣是最特立獨行的一位。

作為唯一一個沒有相對應審判武裝的虛無君王,祂理論上來說應該是對於現世威脅最大的一位,然而實際上祂卻是對於入侵現世的興趣最小的一個君王。

在一千年多前的那三次大規模入侵中,每次瓦爾克都只是象徵性的派遣了一些“旁觀者”隨行。

或者說嘲笑。

旁觀者——也就是眼下端坐在劇場裡的那些提供罐頭笑聲的模特人。它們除了根據周圍的氣氛發出笑聲與鼓掌之外,什麼都做不了,甚至它們被攻擊了也不會還手,只會四散逃跑。

派它們過去本身就是表達了一種自己只想看戲的嘲諷意味。

當然,對於直接入侵現世的興趣小不等於祂對現世本身的興趣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祂是所有虛無君王中最在意凡人的。

祂喜歡在自己感興趣的凡人身邊一點點的扇動混沌的翅膀,以此來引發劇烈的風暴,然後看著被命運逼到絕境的凡人再大肆嘲笑。

這點就好像祂總是致力於將那些悲劇與喜劇收集到自己的劇院裡,時不時的重演回味。

“……所以,我決定要給你一些報酬,以此來表達我對你的感謝。”

這句話把威廉從思緒中給完全扯了出來。

一個虛無君王想給他報酬?

“什麼……報酬?”

威廉有些警惕的問道。

“是這樣的,在你走了的兩百多年後,尤其是在那個什麼律法建立以後,整個維克大陸都開始越來越沒意思了,反正大家的命運不是被你操控就是被祂操控,沒勁。”

瓦爾克先是有些低落的說,隨即祂又重振了精神說道:

“但在那之前,倒是有許多贊到爆炸的事情發生,我也因此收藏了好幾場精彩的戲劇,因此我想邀請你看其中一出絕佳的悲劇,當然不可能讓你全部都看完,不然以後的事情就太沒意思了,但有幾幕我相信你絕對會喜歡的。”

“那場悲劇的名字叫做《審判席的覆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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