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能回想起自己這一生最幸福的日子,大概是大二時在寢室打《上古卷軸:天際》的時光。當時我可以說是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那個有著劍、魔法與龍的世界裡。玩到後來甚至都有些精神恍惚,分不清遊戲與現實。看到攔路的東西感覺自己能夠吼一聲“伏斯洛達”把它給震開,走在路上總覺得只要自己蹲下來別人就看不見自己。

後來在通關封擋以後,我還是非常念念不忘那個世界,又去找了許許多多有關於上古卷軸世界觀的背景資料,並且一下子被那個宏大而瑰麗的純唯心主義世界觀所吸引。

原來奇幻設定還可以這麼寫的?

自然的,順著老滾的那個思路,我按奈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一口氣寫了幾萬字的設定、好幾個小說開篇,還畫了一張世界地圖。

但也就到此為止了。

之後春去秋來,最美好的青春歲月被我一把一把的揮霍,我那時感覺這樣的生活能夠永遠的持續下去。

直到大學畢業的那天,被校園一腳踹進了社會,接著現實的壓力一通暴打,我才發現自己是個標準的廢物,掙扎了一年以後在家人的介紹下認命去了肉聯廠做文書工作。

有一說一,肉聯廠的工作還是挺輕鬆的,只要你能忍受辦公室裡一群中年大叔大媽聊家長裡短,接受每個月堪堪養活自己的工資,並且認識到基本上沒有你上升的空間。

剛開始我還是蠻適應的。

但後來感覺自己快腐爛在裡面了。

但我又是一個24K的純廢物,真沒什麼逆天改命的技能,如果說自己還有什麼能稱得上算是特長的地方的話,恐怕就只有那滿腔的寫作熱情了。

沒錯,只是“熱情”,不是“能力”,我在更年輕的時候把這兩者混為了一談,令我把太多青春浪費在了寫作上面,導致瞭如今自己成為廢物的現狀。

寫吧!

我當時這麼鼓勵自己,當時我打算寫一個牛逼的賽博朋克故事,寫一個死後會透過永生協議不斷從義體上覆活的復仇者,去挑戰已經成為了神明的AI。

我記得一開始光是設定就寫了七八萬字,重大事件年鑑表寫得精確到日期。

然後開頭磨了一年,遲遲無法繼續下筆。

我不多的青春又浪費了一年。

接著又因為突然翻到了道長的《賽博英雄傳》,導致我遭受了重大的精神打擊,隨即放棄了。

你會寫個勾巴的賽博朋克!

然後我打算寫結合美國爵士時代背景的硬核神秘學帶有原教旨克蘇魯氣息的小說。

你問為什麼不是維多利亞時代?因為有閨蜜之主這座大山在啊。

這次我準備了半年時間,期間把《金枝》、《宗教哲學史》還有錢德勒的小說都翻爛了。

然後某天我在《賽博英雄傳》的粉絲群看到有人推薦了一本叫《舊神殘夢》的書。

我去看了,然後精神遭受到了更嚴重的打擊。

你會寫個勾巴的神秘學跟爵士年代!

然後,也是因為這本書,我認識到了改變我寫作生涯的兩個朋友。

《舊神殘夢》的作者恆星儀跟《修仙歸來,總有女人對我圖謀不軌》的作者達芬奇.CS。

先說達芬奇親,這本書殘念的名字就是在跟他的討論中得來的。

(大家去罵他吧)

然後在這本書的初期,成績完全沒有起色,我整個人都陷入了強烈的自我懷疑的時候,也是他一直在鼓勵我堅持寫下去,不要放棄。很多時候,我不知道劇情要如何繼續時,也是在和他的討論中,想到的新方向。

而且作為前輩,他還告訴了我許多有關於作品運營的相關經驗。

真的真的非常感謝達芬奇親,就是假如當初取名字的時候,討論出來的名字更好一些就更完美了。

然後是恆星儀前輩。

平時我都稱他火子哥。

可以說沒有他,我到現在都渾渾噩噩的掙扎在永遠寫不完的開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