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擺爛了兩個,扈花花那裡不想擺爛,偏偏他與母親分離的時候還在胎中。他“重生”回去的時間點雖然還早,但不知是不是笏獸的血脈問題,他想過給母親示警,想過在孃胎裡修煉,甚至想過殺死自己。可是,無論他做什麼都是徒勞,每一次的軌跡毫無變化。母親被修士抓住,剖腹取子的前一刻,他被母親以燃燒生命和修為為代價送走。

一次又一次,扈花花急怒攻心,要陷入瘋魔。

每當這個時候他就會感受到一股來自內心深處的柔和力量,那道力量說: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

水心站在一片白色佛蓮盛開的水面上。白色睡蓮冉冉盛開後隨即枯萎掉落。

他嘆息,這是讓他重新選擇?可是他又沒有後悔,不該有這樣的心魔。

“再不回頭你會成魔。”

水心低頭一笑:“我心中有佛,不是你們這等人說我是魔我便是魔。”

你們說我會成魔,我卻說你們不懂佛。

金色大手幻化而出壓在他的頭頂,妄想逼他改變心意。

水心雙手相抗一身傲骨和坦蕩:“我心由我,我身由我。”

一副我命由我不由天的龍傲天的狂拽相,跟扈輕完全是兩個極端。

不遠處被霜華壓在下頭的冷偌感覺卻很不好。她——沒死!

好莫名其妙呀,明明她死了之後重生了呀,重新來過的人生完全不一樣了。她家小師妹不是她自己的了,但大家很開心。自家的、宗裡的、小黎界的大事一件接著一件,讓她根本顧不上上輩子。那些因“先知”而制定的雄心勃勃的大計劃也因為現實變得完全不同而擱淺、破滅。她記得她重來的人生無此幸福圓滿來著,怎麼——只是個夢?

可她還是死了,只是——身體毀滅了,她成了鬼?!

師傅呢?她師傅呢?

她師傅——呃,也變成鬼了?

霜華:“待我們鬼道大成,再去殺了他們報仇。”

冷偌小心翼翼:“師傅,你還記得嬸子嗎?”

霜華奇怪:“你在說什麼?”

冷偌:“小暖的媽媽呀,扈輕嬸子呀。”

霜華探她額頭:“說什麼胡話?”

冷偌:“.”

她想了想:“師傅,我不想跟楚吟風和周蓮橋計較了。咱們回宗門吧。雖然變成鬼,但宗門不會拋棄我們的。對了師傅,喬渝師叔他收徒了嗎?”

霜華說:“喬渝那個悶葫蘆早說他不收徒。”

冷偌:“那,師傅,我們去古墳場吧。”

霜華大驚:“你要去找死嗎?”

冷偌看著她,定定的看著她,不說話。

霜華又探她額頭:“你怎麼了?怎麼突然提魔界?你想家的話師傅這就帶你回頎野天。”

冷偌心裡哦了聲,對了,她們現在是在雲晶天。

“師傅。師尊的畫像上為什麼右臉頰上有個蘭花印?”她突然問。

“那是師傅小時候調皮偷偷畫上去的。”霜華很平常的說到。

冷偌看著她,慢慢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