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說:“沒聽那些人說嗎,那是嫁妝,仙音閣閣主急著用木頭把小女兒脫手呢,你林隱師伯是拿不到了。”

再珍貴的木頭都不能把自己搭進去,林隱這筆賬算得清楚。所以,為了給自己徒弟填坑,他不能不上, 在之後的比試中,他勝過幾場,然後不著痕跡的敗了。頓時一身輕鬆。

東閣主甚是可惜,他真覺得林隱很好,修為高長得也好,比那個浪蕩子好出天際去, 偏他女兒瞎了。

他有什麼辦法, 也知道小女兒是遇到了情劫。修士一路修行歷劫無數,就數這情劫最難辦,多少大能最終都倒在這情劫上。他真心疼小女兒,哪怕逼她嫁個不喜歡的人,只要人品過的去,即便生不出感情來,等她腦袋清醒了走出魔障,後續的處理也比跟浪蕩子糾纏容易得多。

可東素衣哪裡懂得老父的一片愛護之心,只覺得東閣主為自己為仙音閣的顏面不顧她真正的幸福,鑽進了牛角尖,只知與他對著幹。

眼瞅著前三要決出名次,東素衣繃著臉看東閣主:“父親,您真不想女兒幸福?”

東閣主也是心累,要不說情愛魔障最難破。以前跟她說情劫的可怕,小姑娘言笑晏晏肯定的說自己不會為個不相干的男人怎樣怎樣。結果呢?一動情, 人都好像換了個魂兒。

氣死了。

關鍵他家是姑娘, 損失不起。

要知道,男和女天生就不一樣,失去元身對男子和女子的影響是不一樣的。再說女修生孩子, 更是直接損失修為,多少年的努力被一胎孩子化為虛無。而男修呢?再負責的男修也不過出些資源罷了。

因為孕育的責任不同,女修註定要多付出,而這付出卻不會被人尊重。

自找的呀。人們只會這樣說。

那浪蕩子女人無數,孩子也多,看看他對其他女修的態度,東閣主看不到一點兒女兒的未來。他更怕女兒的命栽到那浪蕩子手裡。

哪怕被她恨,讓她活著再說。

他開口冰冷無情:“想嫁給他,除非你死。”

這便是做父親的,對你在意也表現的石頭一樣。可又能如何呢?妻子倒是柔腸百結苦口婆心,被氣得吐血比他還多,這會兒都沒出來。

立時,東素衣的臉上全是恨,扎疼了東閣主的眼和心。他真恨不能把她腦子拆開放放裡頭的水。

她咬著牙說:“我此生非仲春哥哥不嫁。父親如此逼我,那女兒只有斷絕血脈——”

東閣主聽得牙呲欲裂,仙音閣也有別人陷入情障的時候,那時他固然心痛惋惜,但當這事情落在自家女兒身上, 他才體會到什麼是剜心之痛。

他想說:斷絕好呀, 把你的修為和一身骨肉都留下。

父女兩個都是強硬的性子, 就看誰更狠。

正在這時,一人闖進來,口喚素女。

大瓜啊,大瓜從天而降啊。

冷偌立時掏出瓜子分給自家人,連才回來坐下的林隱都被抓了一大把。

林隱看著手裡硬塞來的瓜子,看看冷偌,心道,這小姑娘與才入門時當真太不一樣了。

嗑瓜子看戲。

強闖進來的,自然便是東素衣的心上人了。

只見他一身粉衣,倜儻風流,臉蛋美得無可指摘,一雙風流目鎮定掃過全場,落在東素衣身上便是無邊的深情。

東素衣一見到他,臭了大半天的臉一下如花盛放,羞怯又自豪的喊了句:“仲春哥哥。”

霜華難得說話多:“看這男的多熟練,同樣的事不知做過多少次呢。”

可不是嘛,沒個至少三五次的經驗,這男的出場撒什麼花瓣,還那麼自若的掃視全場。分明找人是其次,主要來彰顯他的魅力來的。

林隱望著那人,愕然了一瞬:“居然是這人,怪不得東閣主這麼生氣。”

大家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