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是院子裡的東西,燒烤架、烤爐,盆子水缸和大鍋,都是她買的全收起來。木屋是活動的,單獨收進一個儲物袋。洗浴室拆了收起來,水池裡的水淘幹鵝卵石和下頭的沙子都沒留下。

不是扈輕小氣,而是她想抹除自家的痕跡,也不知怎麼的,一開始她分明只是怕丟了貴重物品,可收著收著就剎不住了,一定要把自己的東西全帶走。

而不是自己的東西她也不要,比如灶上原來的大鍋,她忘了丟,這會兒又墩了上去。

牆腳堆的幾塊木材,沒了雞的雞圈,靠牆放的推車。還有一片花花草草怎麼辦?

扈輕猶豫了片刻,果斷連著地皮鏟了全投進水池的坑裡,又去外頭無主的地方刨了些土來填平池子和地上的坑坑窪窪。

乍一看,這院子又變回原來光禿禿的模樣,扈輕再三看,沒有遺漏,拿了小院租賃的牌子去到當初辦理的地方退了租。

至此,她才出了一口氣,心穩穩的跳著,氣管裡也不堵了。

她去煉器室,租了十天,進到裡頭等,等到天黑才放出紙鶴:“小暖,媽媽退了院子,等有新家再跟你說。”

扈暖在自己房裡吃點心,愣了愣,讓紙鶴飛回去:“我知道了媽媽,搬了新家你來接我啊。”

撓撓腦袋,媽媽到底怎麼了呀?

扈輕現在真正孤家寡人一身輕,女兒也有專業人士帶,她可以一心一意的搞煉器。

喬渝:?

十箱精鐵精銅礦放出來,扈輕上次見識到地火的威力,沒有用煉器爐,而是開啟了中型的出火口,將礦石堆在周圍烤。

她想,如果是燒成鐵水再鑄形也行,但——模具呢?鐵水怎麼從煉器爐裡流出來?哦,對了,好像煉器爐身上有個出口的開關。

扈輕微一沉吟,放棄了。

還不會走呢,不著急爬。

而且,從打鐵鋪老師傅的筆記上學到的一星半點,她總覺得那老師傅也是野路子出身,很多地方自己這個外行憑直覺就覺得不對。並不想在錯誤的道路上狂奔。

很快,火口旁的礦石塊被烤得通紅,扈輕看眼那藍紅色的半透明火焰,有種奇異的感覺。

上次來時,她覺得這火可怕,能把她骨頭一下燒成灰的那種炙熱恐怖。這次,竟沒上次那樣害怕了,不是她在適應,而是真有這火對自己威脅下降的自信。

扈輕一下想到,難道是因為自己靈力提升?想想也是,這只是品質最差的地火,越是修為高的修士越是用品質好的地火,關鍵點就在於修為呀,有了修為才能與兇猛的大自然力量對抗呀。

精神一振,自己變厲害了呢。

絹布:就這點小破火,給老子暖腳老子都不稀罕,把你驕傲的,真沒出息。

扈輕把燒紅的礦石扒拉到一邊,錘錘打打,很快進入忘我境界。只見她袍角塞在腰帶裡,兩邊袖子高高挽起,細長胳膊上肌肉流暢有形,瘦而緊實的腰部像彈簧一樣韌而有力,隨著每一次鐵錘重重砸下,室內響起一聲愉悅的撞擊聲,火花四濺,落在她頭上、身上、胳膊上,並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無形中,靈力在她體內瘋狂遊走,在她體表形成一層薄薄的膜隔絕了外來的傷害。

火與金的激烈碰撞中,點點靈力如看不見的金色細雨往她身上潑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