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紫望著他,在對上他火熱的雙眸時。她垂下眼睛,低低說道:“亞,你可多交朋友,把可信之人,都收納進來,與他們一道行商。君若一切順利,妾可再無憂慮。只是,亞你好不容易成為齊王勇士,現在捨去這一切。。。。。。”

她沒有說完。因為在玉紫看來,這個大戰暴時提拔的勇士,當了還不如不當。

亞笑了笑。

他站了起來,深深地盯著玉紫,燦爛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玉,你放心罷。”

說罷,他朝著玉紫叉了叉手,轉身便要離開。

玉紫連忙叫住亞。她走到他身後,望著他高大卻顯得滄桑的背影,喃喃說道:“亞!切記!失敗亦無妨,金用完了亦無妨。千萬不可勉強自己。”亞沒有回頭,他笑了笑,聲音沙啞,“玉,你是疼惜我麼?”

玉紫無法回答。

她遲疑了一下,繼續用那種喃喃訴說的語氣說道:“若有變故,可告知我父,平素聯絡,也可在我父處,我們之間,輕易不可相見。”頓了頓,她強調道:“然,我父忠直,許多事還是不讓他得知的好。”

亞依然沒有回頭,玉紫的話剛說完,他便點了點頭,大步離去。

在玉紫和亞交談時,宮一直站長石臺前假忙活。可他是忙慣了的人,瞎晃了兩下,便忍不住提著一個麻袋,拿一些刀幣走了出去。

亞一離開,宮便背了一袋大豆進來了,他望著亞消失在巷道中的背影,詫異地問道:“噫,亞怎地這麼匆匆離去?”

玉紫沒有回答。

宮把大豆放在牆角,嘮叨道:“這大豆怎漲了這麼多刀幣?哎,幸是在臨淄。幸成了公子的食客,若還在曾城,衣食難繼啊!”

宮的嘮叨中,透著一種滿足。

玉紫笑了笑,與宮嘮了幾句後,便告辭離去。

時間過得飛快。

從那天后,亞每過幾天,便會留下一個口信,或是一張帛書給宮,託他轉給玉紫。

從這些帛書中,宮隱約感覺到,自己的女兒正與亞一起行商。可他老了,真不想過問了。

於是,在這種交流中,一晃二個月過去了。

戰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雙方互有勝負,僵持不下。直到這個時候,齊國才現,魏國並無意與秦一道攻齊。

這讓齊人鬆了一口大氣,也使得臨淄城中。重新恢復了幾分活力。

這一天,公子出突然宣佈,他將親自押送著可供大軍食用二個月的糧草,前赴戰場。

食客們並沒有怎麼反對,戰場雖然是大凶之地,可堂堂公子,總不能懼怕流血吧?

在這個年代,不懼生死的,才是大丈夫。

公子出帶上了玉紫。

格支格支的馬車滾動聲,轟隆隆的腳步聲中,玉紫伸出頭,朝兩側山道看去。她看到的,是一片蒼茫的山脈,和密密麻麻的樹林。

現在已經靠近兩軍交戰點了,道路已經越來越崎嶇難行,馬車也是顛覆得厲害。綿連數里的運糧車隊,走不了多久,便有糧車被卡在沆窪裡,需要劍客們趕去幫忙推車。這樣一來,便大大地耽誤了行程。

正當玉紫東張西望間,公子出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再過十日,便可抵達了。”

玉紫點了點頭,她回頭看向他,見他目光透過她,打量著四下地形,眉頭微皺,不由問道:“公子,似有憂慮?”

公子出沒有回答她。而是喝道:“來人!”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