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蟲子的後背,區區蟲子,哪怕多,又能怎麼樣,塵遁掃下去,皆是塵土粉齏。

但現在,他深刻的理解著,她是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女忍。

漂浮在空中的身影搖晃著,似搖搖欲墜。

恍忽中回過神來,這時,身後忍者的痛苦呻吟與哭嚎才似遙遠的從天邊傳來。

“我不想死啊!

!”

“救救我!

!”

“好痛!好痛!好痛!

!”

“嘔!

!”

較真的說,也不是很痛,更多的是恐懼引起的幻痛。

但大野木無法切實體會到他們的感受。

以往無論何種堅強的硬漢,無論何種殘酷拷問都不動聲色的優秀忍者,此時都如嬌弱的花朵般哭啼著。

大野木只覺得不真實,帶著大敗而歸的隊伍,沉重的繼續前行。

村子,將去往何方,要低微的投降換取木葉的原諒與憐憫嗎。

我這個土影該如何做,如何在這樣的絕境中,繼續帶領眾人開拓未來。

巖隱的部隊哭著回來了,走的時候,興高采烈,村民熱情的相送,現在無人迎接。

村子沒有反應,好像死去了一樣。

大野木前進著,死死的咬著嘴唇,血順著嘴角留下,麻木的感知不到劇痛。

不管如何,巖隱都要收拾好心情,面對接下來的難關,繼續著這份絕望與恐怖,直到結束。

健康的巖隱開始接下來的緊張工作,夜以深,令人疲憊的戰鬥與趕路後,也不能寢,很多人都以到了極限,但也只能咬牙強撐。

一名又一名巖隱忍者被安排進醫院。

大野木進到醫院裡,躺在操場上,地上,走廊上,病床上的人,掙扎著起身,一雙雙希冀的雙眼紮在大野木的身上。

面對著這些目光,大野木只想飛的快點。

“是土影大人!”

“土影大人回來了!”

“我們有救了!”

“土影大人一定會救我們的!”

是的,我會救你們的,轉頭看去,大野木只覺得寒冷。

人群中不少的人,幾乎是皮包著骨頭,暴瘦脫相的猶如一具活著的骷髏,深陷的面頰與眼窩中,也只有一雙眼球還算飽滿有著活力,但突出的大眼球,也格外的猙獰可怖。

這傢伙一看就要死了,但還活著,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眾人。

血肉在被蠕蟲消食。

而你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大野木握緊了拳頭,緩緩的看去。

一些人呆滯的躺在地上,呆滯的望著天花板,呆滯的雙眼裡已經失去了光芒,呆滯的等待著死亡。

任憑惡臭的排洩物浸透身下,蠕蟲在身邊狂歡,一動不動的彷佛早已死去。

只是微微起伏的胸口似在證明,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