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來,無數個日夜,沒有一刻小蛞蝓都不在思念著家鄉的。

想著家鄉甜美可口的酸霧,想著可以蹭蹭的石柱,想著湖底軟糯的淤泥,想念著頭頂燦爛自由的星空。

而不是身處的狹小玻璃瓶子,爬滿全身的蟲子,時不時的還會被美姬拎出來做著實驗。

被泡在難受的鹽水裡,強酸裡,毒液裡,被架在火上烤,架在石頭上烤,還撒上了辣椒麵,凍冰櫃裡。

還拿刀割拿錘子砸拿針捅。

注射一些奇奇怪怪的液體。

種種非人難以忍受的經歷,不一而足。

每每夜深人靜,回想起來就忍不住嚎啕大哭。

傷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極強。

太委屈了。

最無法令蛞蝓忍受的是,還要她生孩子!

她抵死不從,結果就下藥。

逼著她迷迷糊糊的產下了後代。

玩完以後還不負責,就像丟掉一件垃圾那樣,好幾年都沒來看她,她只能獨自一個自說自話的排解寂寞。

太殘忍了!!!

越想越委屈。

“哇……”蛞蝓仙人感同身受,嚶嚶嚶的悲鳴著哭了出來。

小蛞蝓就是她自己。

這些年來的經歷讓她悲從中來,但是……

要打死這個人嗎?

打不贏!

蛞蝓仙人想起來了,眼前的傢伙,應該是六歲的時候就能輕易殺死自己三十分之一的分裂體。

那種體型的蛞蝓在能力上跟自己沒有太大差別。

除了仙術查克拉的多寡。

而自己的天賦都點在醫療跟防禦上,唯一的攻擊手段只有酸液,還有不怎麼好的牙口。

吃東西都費勁,得嚼了又嚼,稍微硬一點就破不了防,只能依靠酸液溶解獵物,吸食汁液。

也就是說,自己應該想一想怎麼樣才能自保。

“我可是綱手大人的通靈獸!你可不要亂來啊啊啊!!!”

蛞蝓仙人委委屈屈的威脅著慫道。

“不會對你怎麼樣。”不說說,美姬說道:“我已經對你沒有興趣了。”

美姬的蛞蝓只要給時間,也能長到這麼大個,但沒必要。

蛞蝓的體型看著大,但實際只是個戰五渣,充分研究了小蛞蝓以後,美姬知道。

這傢伙別看體型巨大,就以演化的策略來講,本質是個慫逼。

打不贏就拼命疊甲苟命的那種。

比如貝類。

跟她那些軟體動物近親一樣,平日裡依靠那副牙口,以水滴石穿的毅力,磨著鈣澡之類的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