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段不錯的老小區,因為修建的時候,壓根沒考慮停車的問題,所以幾年之後車位極其緊張,成了城市中民生問題的老大難。

畢竟這年頭,小縣城的私家車還不到數量飆升的時候,開發商就沒想到,再過十多年,人人家裡都能置辦輛代步車了。

“那輛桑塔納就是大舅的。”

顧苓依去車後座找出十字繡針線,而顧嘉兒卻被汽車旁邊停了的一臺摩托車吸引,她手指繞著自己的一小綹髮絲,目光若有所思。

“苓依,你有沒有覺得,這臺摩托車的審美……有點像爸爸和大舅挑選的?”

“啊?”

顧苓依有些懵懵地看過去:“嘉兒,你懷疑爸爸又瞞著媽媽買摩托了?”

“嗯——有可能是爸爸買了放到大舅家裡,等週末他們就騎出去。”

顧嘉兒越想越覺得有可能,這倆男人沒有一個省心的,有時候在媽媽眼皮底下之外,堪稱是男人至死是少年。

“我拍一張照片,回去給媽媽看一眼——哥哥,你盯著我做什麼呀?”

“沒事兒。”

路滿搖搖頭,雖然老頑顧同志是一位難伺候的“狗丈人”,但此時此刻路滿還是心疼他一秒。

小棉襖呼呼漏風啊……

三人回到家中,由二姥姥穿針引線,把傑尼龜的頭再給接回來。

棉線朝針眼裡面戳,二姥姥眯縫著懟了四五下,沒有穿進去。

“你老了。”同她相貌相彷的大姥姥,繃著嘴巴,樂呵呵嘲笑,“年輕個幾十年,閉著眼睛都穿得進去,那時候沒想到能有今天吧。”

“就數你話多。”

二姥姥把針線往自己的老姐姐懷裡塞:“你能,你來唄。”

老人互相打趣間,把針線拾掇利索,縫補毛絨公仔。

傻狗函函知道自己捅婁子了,眼巴巴直冒委屈的目光,下巴搭到二姥姥腿上,一個勁兒輕聲嗚嗚,小眼睛盯住老人家慈祥帶笑的面容,好像把希望全寄託出去似的。

“這狗看著挺機靈啊。”

大姥姥摸了一把狗頭:“咋還任冒失,隨誰呢。”

“哈哈哈哈。”

顧嘉兒挨著兩位姥姥中間坐,一邊攬一位的胳膊:“姥姥,可能你是唯一會誇函函聰明的人啦。”

“嘉兒,苓依,你們看它表情。”

大姥姥歪頭稱奇:“它有靈性呢,臉就和會說話一樣。”

“它能說什麼?”

顧苓依微微一笑,眼神飛向路滿:“哥哥,翻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