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道友寄來的牛肉質量果然極品,不是那種脂肪含量高而入口即化的,是能夠吃得出肉質纖維的,但肉質纖維的粗細剛剛好,陳舒將之切成薄片,煮進紅酸湯裡,能吃到濃郁的肉香,連瀟瀟都吃了不少。

晚飯過後,兩人坐在鞦韆上,欣賞晚霞。

寧清目光淡淡的掃過院子,院子每個角落都乾乾淨淨,落葉殘花都被清理掉了,甚至磚縫都很乾淨,只有被她用作地被草坪的珍珠草上被踩塌的痕跡在說明這兩人並沒有那麼老實。

身邊傳來陳舒的聲音:“你看什麼?”

“收拾得挺乾淨。”

“那是!”

“打理了很久吧?”寧清看也不看他一眼,“今下午才打理的吧?”

“哈哈……”

“看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們確實過得很瀟灑。”

“那是!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想踩草坪就踩草坪,想去上網就去上網,想不做作業就不做,吃完飯不想收拾就把東西擱在桌子上,別提多快活了。”

“……”

寧清瞥了他一眼,不想說他。

免得他等下又用不談戀愛來威脅自己。

雖然威脅也沒有實質性的作用,但陪他演演戲還是挺虧的,免不得要搭點東西進去,讓他多佔些便宜。

“那你現在七情還剩多少?”

“還剩‘驚’。”

“那快了呀。”

“‘驚’可能體會修很久。”寧清語氣很淡,“我記憶中很少很少為某件事而感到驚訝,或被驚嚇到,這是我最陌生的一種情緒。”

“等等……”

陳舒這時候才想到:“你的‘恐’是什麼時候修完的?”

“見習中。”

“見習中?是什麼讓你感到了‘恐懼’?我好學習一下它的中心思想。”

“……”

寧清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這人什麼時候都忍不住皮啊。

“問你呢。”

“猜想。”

“這樣啊……”

只一句“猜想”,陳舒便明白了。

寧清嗯了一聲,算作回應,隨即單手抓住鞦韆的鎖鏈,鞦韆便自動搖晃起來,幅度很小:“我看到了那個位面,沒有生機,沒有靈力,死寂一片。秘宗修行者常和世界意志打交道,我們說的世界意志其實就是位面意志,我們相信它是有生命的,而那個世界的位面意志,也已經死了。”

“就是那個毀滅的位面啊……你觀察出它為什麼毀滅了麼?”

“沒有。”

“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