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收錢嗎?”

陳舒專注的盯著前方,聽不見。

寧清很有耐心的又問了一遍:“這個收錢嗎?”

“我喝醉了。”

“所以?”

“你怎麼這麼斤斤計較。”

“?”

“煩得很!記賬!記賬吧!記賬記賬!”陳舒有些惱火,“你就該吃完飯就開始修你的靜心道的。”

“我記性很好。”

“……”

“來。”

寧清不知從哪摸出兩塊月餅,遞了一塊給陳舒:“你做的,我還沒吃。”

“你不分給室友嗎?”

“我給她留了兩塊。”

“噢……”

陳舒右手搭著她的肩膀,捨不得放下,只好用距離更遠的左手接過月餅,小口咬了一口,還是熟悉的味道。

身邊的人也是熟悉的,這樣的中秋,他們已經過了十五個了。

“我們之後要不要少見一點?”

“為什麼?”

“你修靜心道都失敗兩次了,乾脆讓你一口氣成功,免得折騰。”

“不可以。”

“怎麼說?”

“修靜心道不是目的,靜心道帶來的結果才是目的。”寧清聲音清冽堅定,“我修完靜心道也還是要和你在一起的。”

“這樣啊……”

陳舒吃著月餅,仰頭望了眼。

今晚的月亮圓滿無缺,遍地清輝。

……

張酸奶百無聊賴的坐在椅子上,用手撐著下巴,她面前的桌上擺著兩盤月餅,一盤只有兩個小月餅,一盤擺著師門送來的大月餅。

還有兩罐快樂水。

然而宿舍房門緊閉,外頭樓道毫無聲息,月光從陽臺上灑進來,給地磚上塗抹了一層薄霜,只徒添幾分寒意。

客廳內閃爍著電視的光,放的是不知哪個平臺搞的中秋晚會,一直有人在唱歌,什麼讓螢火蟲帶著你跑,回到最初的美好。但這歌聲孤寂的迴盪在房間裡,卻並未營造出絲毫熱鬧,反而因為太過單一,而顯得更加寂靜了。

室友還沒有回來。

張酸奶知道寧清在修閉口禪,她起初一度懷疑寧清是不想和自己說話,瞎編了個理由,因此她老在寧清門前晃悠,想偷聽裡面有沒有說話,又因為沒有聽到而一度懷疑寧清在牆上畫了隔音符文,但也不好證實。

後來才確定,寧清確實不說話了。

所以她也沒問寧清好久回來。

只一個人傻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