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四個人對所謂革新社有怎麼樣的想法,這個很快會影響帝國局勢走向的團體,在怒濤城西西賽宮的一間包房裡正式成立。

隕星探長也眾望所歸的被全票推舉為革新社的第一行政官,總理社團的所有事務。伊斯科蘭子爵負責情報、安全;伊布林議員負責社團資金源和財務;米希爾夫人負責宣傳、組織。

接著凱琳娜就被現場發展成革新社會員,再提拔為高階骨幹,擔任社團的秘術長。

盧克給革新社第一個任務:大力發展會員……面對怒濤城所有階層,實施無死角的地毯式宣傳轟炸。讓怒濤城所有市民都清楚革新社的理念, 知道革新社代表最新的思潮,是時代走向的風向標。

創辦作家協會、舞蹈家協會、畫家協會、茶藝協會、插花協會、體育協會……把所有和文體藝術有關的人都組織到一起。給他們錢,讓他們把怒濤城的整體文化修養帶動起來。

為了讓怒濤城市民有時間投入進這些業餘愛好中,盧克要求伊布林議員主動減少他所僱傭工人的工作時間。

每天工作時間不得超過十個小時,每週必須給工人一天的休息時間。同時增加工人的工資,增加工人的福利。

聽到這個要求的時候,伊布林議員傻了眼。

他沒想到革新社成立後的第一刀就砍在自己的頭上。

“探長,我的工廠裡面的工人,一天工作十四個小時都完不成訂單。讓他們只幹十個小時, 一週還要休息一天,我這工廠還怎麼經營。而且讓他們少幹活,為什麼還要給他們多發錢。

探長,我是自己人!”

盧克對哀求的伊布林說道:“你告訴你的工人,只要他們能把十四個小時的工作,保質保量的在十個小時內完成,就讓他們早下班,他們就一定會想辦法把一天的工作在十個小時內結束。用時間去壓榨工人的勞力,不如讓他們主動想辦法改善生產的流程。同樣是擰螺絲,用對了方法和工具, 速度可以快十倍不止。

我們的革新社需要大量的人,有多餘的時間參加我們組織的業餘活動。也需要他們有更多的錢,投入進這些業餘活動中。

不要擔心你的工人有錢,只要我們能夠帶動所有怒濤城的工廠減少工作時間,並給工人多發薪水。然後你就會發現, 這些錢在其他地方轉一圈會重新回到你的口袋裡。”

“真的嗎?”伊布林議員很懷疑。

盧克說道:“你給伱的工人多發錢,再引導他們消費,他們就不會把錢放起來。你給他們工作後的時間, 再吸引他們有業餘愛好,他們就會心甘情願的把錢花在業餘愛好上。

議員,財富只有流通起來才會越聚越多。你造的汽車,如果您的工人買不起,過不了幾年現有的市場就會飽和。”

伊布林議員若有所思的說道:“您說的非常有道理,但我還是不明白。”

“那就透過實驗去了解。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用一個工廠做為試點。只要你學會壓榨你工人的腦力,就會發現這遠比壓榨他們的體力更賺錢。”

“好吧……”伊布林議員覺得探長第一刀砍在自己身上,自己就是再疼也只能先忍著。先用一個工廠測試一下探長說的對不對,再用事實說話。

盧克繼續佈置革新社未來的幾項大動作,並不管三個執行者能不能理解,全部強行推動。

他已經踩進了這個漩渦,不管願不願意都只能帶著這個新生的小團隊走下去。這次他們與怒濤城舊體系的爭鬥,看似在錢這個層面,但在錢上再怎麼得利,也只是一時的佔到便宜。

怒濤城舊體系背後是整個新貴族勢力,他們可以敗一次、敗兩次, 甚至更多次, 都不損他們的根基。他們只需要贏一次,就可以把之前所有失去的都奪回去。

而革新社看似現在很強勢, 但伊斯科蘭子爵這次前往帝都,根本就沒有拿到任何實質的皇室支援。只要自己這些人頂不住新貴族的進攻,帝國皇帝保證翻臉比翻書還快。

自己和長公主此時算是形成了一種默契,這個默契建立在自己手中的資源上。

只要自己一手有錢、一手有權,長公主就要認這個隕星探長。

盧克創辦革新社,並大刀闊斧推行他制定的政策,就是要把簡單金錢上的利益之爭上升到意識形態之爭上。

對付這些以工商業起家的新貴族們,我有整整一本《資本論》。

革新社第一次會議結束,盧克根據自己的想法埋下一顆顆種子,等它們發芽、開花、結果都需要一些時間。

與新貴族,甚至皇室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盧克離開西西賽宮返回海角區,剛進密情局的門,就被告知塔西亞夫人把他要的人找到並帶來了。

他們在別動隊總部。

“去別動隊……”盧克轉身重新坐上汽車,車隊衝著別動隊總部賓士而去。

海角區密情局別動隊在雪萊的率領下,進行著封閉式的軍事化訓練。人員精簡到一千人,裝備因為有充足的資金和斜角街的協助,異常的精良。基本上可以做到全員摩托化,並配備了五十多臺戰爭機械和其他戰爭器械。

當盧克抵達別動隊總部的時候,那些原幫派人員已經沒有了吊兒郎當的樣子。戰鬥力雖然還看不出提高多少,但軍容很是嚴肅。

黑曼巴的槍插在腿上,可不僅僅只是好看。

盧克在城堡裡面見到了塔西亞夫人,也見到了她帶來的人……

是巨魔,拉哥尼亞。

盧克讓所有人都出去,自己單獨在一個封閉的房間內面見這個老邁的巨魔。

拉哥尼亞坐在一張固定在地磚上的鐵質椅子上,雙手和雙腳都綁著鋼質的鐐銬。他高聳的身軀坐在人類標準的椅子上,就像一個人類壯漢坐在小孩的椅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