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醫生:快了快了(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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絞殺又夢到了那些過去。
那些冷色調的,混雜著陰影、汙血、嘔吐物與破碎肢體的過去。
他夢到了自己再度絞死那個男人,夢到了自己在拳臺上滿臉鮮血的嘶吼,夢到了將挑釁自己的愚蠢狂徒用柔術絞到渾身支離破碎。
他又夢見了那天自己想吃卻沒吃成的手工豪華蛋糕。
那是他的生日,他母親的忌日。
從那之前,絞殺從未吃過生日蛋糕。那是他在接觸過上城區文化後,興趣使然的第一次……試圖學著上城區的人們,給自己買一份生日蛋糕作為慶祝。從那之後,絞殺便不再吃蛋糕。他變得強大,擁有了權力、不再有生存壓力。他有了無數次吃蛋糕的機會…可他再看到包裝好的蛋糕時,只會讓他煩躁而心慌——讓他聯想到最糟糕的那一天,甚至讓他晚上做噩夢。
正因如此,絞殺腦中並沒有儲備「開啟蛋糕盒子」時會看到什麼東西的「素材圖片」。
於是,當他在夢中將蛋糕盒子開啟之時。卻只看到了一顆血淋淋的頭顱——那是他這輩子見到過的最多的「禮物」。許多人求他辦事的時候,都會為他帶上一顆頭……來自於得罪過絞殺的某個人。
並非是那個男人的。也不是他母親的。
而是「小雅」的。
「——唔。」
下一刻,絞殺驟然清醒過來。
但他卻發現,自己現在想要睜開眼都很困難。
又過了一會,隨著絞殺的意識逐漸歸來、***思維漸漸變得清醒,他才意識到自己正躺在手術椅上。
那並非是什麼舒適的體驗——絕不是那種按摩或者泡溫泉時舒服到睡著的感覺,而更接近於發高燒到接近昏厥,隱約間失去意識時進入的淺層幻夢。
可他的身體仍然還不怎麼靈光。各部位的觸感都變得變得好像不再屬於自己…
「醒了?」
一個男人的沉悶聲音傳來。
絞殺順著光亮望去,看到一個戴著呼吸器與護目鏡的男人正坐在自己右側。那男人只有一側有頭髮,
束成了麻花辮、而另一側則嵌入了皮下義體。肉眼可見的電路板與散熱孔在他臉上,如同賽博風味的刺青圖騰一般。
他瞥了一眼絞殺,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你麻醉抗性蠻強的,提前一個多小時就醒了。
「沒關係稍等一下,馬上就好了。神經接駁了一半多,已經開始焊接觸點了。」
男人的聲音被呼吸器遮住而顯得沉悶。
絞殺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右臂。他那如同馬蹄鐵一般的義體底座,如今已經卡上了一大半。
那人攤開自己的右臂,放到工作臺上。他右臂的工程學義手上,六個介面上都接滿了不同的精密儀器。
那是會讓孩子看到之後做噩夢的、如同瘋狂博士一般的金屬觸手。
八根稍粗一些的,大約有大拇指粗細到小拇指粗細的觸手,正在進行無痛焊接與底座裝配。還有十四根只有毛衣針粗細的小型探頭,不斷插入到底座上、進行神經接駁。還有正在配藥的機械臂,在不斷配藥之後、在環繞義手的血肉上每隔一段距離就打上一針。
僅僅只是如露珠般的一滴,就像是在面板上打出了一道虛線。
還有一個介面,探出一些電極、貼在絞殺全身各處。而最後的一個介面,則插在手術椅上,隨大夫心意所動而將更多的東西給他遞過來。
一心六用——這是義體醫生的基礎。第一次裝配義體總是最困難的,更換與升級則要簡單一些。
那位中年醫生每次進行深呼吸時,呼吸器內就會有濃郁的白色煙氣被抽出並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