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殺將他稱為,自己所接觸過的——最天才的法師。

當初只是學了三天法術的理髮師,就能順利的喚起“怒火”。

那麼,在絞殺的悉心指導之下、整整鑽研了一個月法術的理髮師……

真的還會像是一個月前,法師們聚會時那樣脆弱無力嗎?

“看來我的寬恕與善意,給了你們反抗我的資本。”

教父低沉的聲音變得沙啞。

他俯視著那些跪拜在地的傭兵。

他緩緩走過去,輕輕撫摸著那個大塊頭傭兵油膩的頭髮。

熊耳的傭兵,此刻卻像是夾著尾巴的狗。

“本不應該這樣的。”

教父緩緩嘆了口氣:“但如今看來,必要的犧牲是需要的。

“愚鈍之人不識善惡。只有焦炭才能證明火的存在……

“正巧,‘你們的教父’還沒有僅憑自己的意志殺過無碼者。這算是頭一次……謝謝各位的支援與贊助。”

他說著,慢慢抓住了那個傭兵的頭髮、修長而生有老繭的有力五指緩緩收緊,將傭兵低垂著的頭顱抬起。

教父注視著他驚恐的雙眼。

那倒映出火光的瞳孔之中,再沒有之前的絲毫膽氣。

“我曾聽過一句話,先生。”

他那沙啞而低沉,像是被灼燒過的鋼鐵般的聲音緩緩響起:“殺人的時候,要注視著對方的眼睛。

“若是有一絲遲疑,你就不該出手。”

短暫的停頓之後。

暗紅色的、宛如餘燼般的火焰突然從教父的指縫中流出。

——像是鐵水般灌入到那熊耳傭兵的身體之中!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身體想要掙扎、卻一動都不能動。

他右手的義體,就像是被電鋸切割一般——在火焰之中綻放出燦金色的流光,無數火星像是煙火般四散迸裂。

處刑持續了大約十秒鐘。

當暗紅色的火焰散去之時,那人身上遍佈教父脖頸之處的那種暗金色裂紋。

一眼看上去,就像是焦黑的軀體之上睜開了無數“眼睛”。

“——看來我沒有。”

教父輕聲說道。

他隨手推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