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下屬商量了一通,硬著頭皮,與兩位同知趕過來。

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乾脆問個明白。

“紮營的打算,”永寧侯看著他,道,“怎得,這一帶不讓紮營?”

孔聞生臉色發青。

沒有旨意,沒有軍書,又不是兩地行軍路上,哪兒都不能隨便紮營。

他就不信永寧侯不懂這些。

可是,真要與老侯爺去掰扯規矩、道理,那顯然也行不通。

萬一老侯爺來一句“反賊還講哪門子道理”,這讓他孔聞生怎麼接話?

孔聞生只能問道:“您打算駐紮多久?”

“三五天,最多不過一旬。”永寧侯這次沒打馬虎。

孔聞生轉頭,與兩位同知打了番眼神官司。

這都紮營了,也不像是明兒要走的樣子。

真就三五天,倒也還成。

萬一拖到一旬,那就麻煩了。

一位姓於的同知又問了一句:“老侯爺,為何要在這兒駐紮?”

永寧侯抬眼看他。

於同知壯著膽子,道:“您這,繞遠路了。”

永寧侯朗聲笑了起來,道:“你們這裡,風水寶地。”

這話說的,於同知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倒是孔聞生,苦著臉,憋出了一聲“謝謝”。

氣氛說僵不僵,但想要再繼續推進話題,他們顯然是不可能從永寧侯口中再挖出什麼來。

孔聞生只好先行告辭。

林繁送他們三人出去。

孔聞生連連道著“慚愧”,別看人家年輕後生,論品級功業,他只有仰頭的份。

於同知也不太想與林繁打交道,這位國公爺,原在赤衣衛時的名聲,他們商城也有所耳聞,只是……

永寧侯說話說半截,再不從定國公這兒打聽幾句,這一旬裡,他們衙門上下誰都睡不好。

“下官不同風水,這寶地一說,不止何解?”於同知問。

林繁呵的笑了起來:“商城如此繁盛,風水還能差嗎?”

於同知不死心,還想讓林繁再講講。

林繁只一路往外頭走,一直走到營地外,指了指不遠處的土坡:“站得高,看得遠,風水如何,不妨眾位與我一道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