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抵達西宮門外,才受到了御林軍與侍衛的阻攔。

與此同時,慈寧宮裡,氣氛緊張。

內殿裡,皇太后繃著下顎,眼中滿是怒意。

她的跟前,那李守衛跪在地上,梗著脖子,重複了一遍:“那夜,正好是換班時候,屬下等人到的時候,秦家那夫人正與前一班的守衛僵持。

守衛說,時間過了,沒有上頭指示,不能開宮門。

那老夫人說,常寧宮走水了,皇太后和皇上都要忙著處理,怎麼可能為了出宮的事兒去添亂。

若不開門,她夜裡只能睡宮道上了。

她上了年紀,又是侯夫人,誥命在身,豈是屬下們這樣的小侍衛能得罪的?

眼看著她真就一副睡宮道的樣子,屬下與其他人商量,開了宮門,行了方便。

當時,屬下們也不知道秦家要造反,才會如此。

後來知道出了狀況,各處來問,屬下等人害怕受罰、逼供,就說那時城門未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屬下知道,於規矩不合,皇太后罰屬下亂了規矩,屬下無話可說,但要說屬下受了誰的指使,故意放人出宮,屬下不認,絕無此事!”

皇太后重重拍了下几子,她一個字都不信。

偏偏,這守衛的話還能站得住腳,不合規矩,但合思路。

說道理,就是皇上一意孤行,被鄧國師和那徐六教唆著胡亂行事,把她都瞞在鼓裡。

以至於她渾然不知情,被秦杜氏溜了,還無可奈何。

當然,要處理一個守衛,原也不用多少證據。

由頭都是現成的,直接發落就是了,罰得多重,還不就是一句話的事情,直接砍了,也可以定為殺雞儆猴,告訴守衛們守宮門不是那麼容易的。

可是,一個守衛,又算什麼?

皇太后真正的目標是皇后。

程皇后貴為一國之母,沒有確鑿證據,根本處置不了她。

抬起眼皮子,皇太后陰沉沉看著程皇后。

“哀家早前懷疑過你,卻沒有深思,”皇太后咬著牙,道,“坐在龍椅上的那個,是你的丈夫!他坐在那兒,你才是皇后,他若失去了位子,你呢?你也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去替趙臨的兒子謀算自己的丈夫,愚蠢至極!

哀家雖不喜歡你,但在哀家眼中,你不是那種蠢貨,所以哀家沒有疑心你到底。

如今看來,是哀家看錯了。

你,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