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年紀小,去年開蒙,如今還在認字,學的都是最淺顯的東西。

符婕妤知道拔苗助長要不得,卻也很是心急。

急他年幼,急母子兩人都不拔尖。

想到今時狀況,符婕妤重重抿了抿唇。

什麼皇太孫、這樣那樣的,聽著是很厲害,皇上也有動搖,卻也是她符婕妤不得不利用、抓住的機會。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

不拼一把,誰知道能不能殺出一條路來。

另一廂,符察回了京衛指揮使司的衙門裡。

底下人當即給他遞了些訊息。

那忠勤伯當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這大半天的,一點都沒有閒著。

重排了京城守備不說,剛又催著兵部下調兵令,要召附近州府的府兵應戰,總之是一個風風火火。

符察摸著鬍子,一臉凝重。

看來,順妃從冷宮搬出來,讓忠勤伯充滿了幹勁。

這也沒錯。

要讓牛幹活,就得給牛吃草,哪怕不喂到嘴巴里,也得在哪兒吊著。

婕妤娘娘為此擔憂,亦是難免。

思及此處,符察問道:“萬世子在哪兒?”

“在後頭庫房,”那人答道,“上月,指揮使交代了他整理庫房內的文書檔案,這些時日都在那兒。”

符察嘖了一聲,轉身往庫房去。

庫房大門開著。

天色暗下來,裡頭點了蠟燭,有幾個小吏抱著文書進出。

符察進去,道:“世子,借一步說話?”

萬承聞聲,乾脆吹了蠟燭,隨符察走到廊下角落。

“符大人有什麼事兒?”他問。

符察輕咳了聲,面上透出了幾分內疚。

他並不想為難萬承。

這位世子爺,在他們這兒掛了個僉事的職,算起來是符察的下屬,但真講究身份,符察就比不上了。

哪怕他符察有一位皇子外孫來厚著臉自抬一下身份,指揮使、與另一位副指揮使,就沒有這等抬身份的本事,但萬承在衙門裡,從不以自家爵位“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