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場開採,冊子都做得乾乾淨淨。

這幾年朝廷沒有立額,但該報多少,怎麼報,都是經過仔細計算得來的。

哪怕上報工部,都沒有人看出端倪來。

六老太爺對自家作假的水平很有信心。

“她就算在衙門裡,把歷年的礦採記錄都翻了個遍,也不可能看出來,”六老太爺道,“何況,唐籌和何師爺也不傻,都防著她,不讓她看到礦採有關的。”

六老太爺言之鑿鑿,其他人也多少鬆了一口氣。

“除了這一樁,你們認為,顏家還有什麼把柄可抓嗎?”六老太爺問。

其他人的腦袋立刻搖成了撥浪鼓。

雖然說,富貴人家,出幾個混賬紈絝根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他們顏家,這一塊管得很緊。

不缺銀子、不缺權利,行事本就容易很多。

尤其是顏述出事的訊息傳回來,他們更是上下都緊了緊皮。

顏述那事兒要多蠢就有多蠢。

家裡這麼多銀錢花出去,什麼樣貌美的姑娘尋不著,偏要去強搶。

傻了吧唧的!

被抓了個正著,流放千里,皇太后都護不住。

得如此下場,真是白瞎了這投胎的本事!

有這麼一個蠢人在前,祁陽這兒更是謹慎極了,能用錢開導的事兒,別尋不痛快。

真就落下大手大腳花錢的名聲,又不是什麼把柄,根本不用擔心。

“既無其他把柄,礦採一事又瞞天過海,還怕什麼?”六老太爺道。

發難,都要證據。

他拿不出證據,顏家與祁陽就得供著長公主。

同理,長公主若無證據,真要造反,也不能從顏家開刀。

此時,城門守備正欲關上城門。

遠遠的,有不少人點著火把,朝這廂來了。

守備們猶豫了一下。

一人急匆匆跑到城門口,上氣不接下氣,連連擺手:“別關別關,後頭是長公主與唐大人他們,這就進城了。”

守備們看著來人。

來人著他們祁陽府兵裝束,雖然看著眼生,但府兵人數多,今兒被唐知府帶出去的就有一千多人,眼生也不奇怪。

“那就再等等。”

來人通知到了,又一溜煙往回跑,跑到了林繁身邊才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