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還有這種事?

道家的人,果然是高深本事。

反正再有八百年,他們都想不出來這種辦法。

“拿煙燻人,我倒是聽說過,寧神靜氣的香料,家裡也用過,”安北侯咋舌,“可把這兩者結合起來,還是亂神的香料,確是初聞。”

劉賁的眼睛緊緊盯著那瓷瓶:“這丹藥真有如此效果?就這麼一瓶?”

“我那兒還有幾瓶,”秦鸞道,“當然,隨風而去,自不如一個屋子裡燒著效果好,但多加份量,亦能有些作用。”

林繁站在一旁,不禁抿著唇,彎了彎眼。

他知道秦鸞的本事,自然相信她說的話。

走到秦鸞身邊,林繁在地圖上比劃了幾下,道:“隨風吹過去,越過城牆後最先接觸到的是東北角的兵營。

夏季夜間,軍帳不會緊閉著,容易飄進去。

雖然秦姑娘說,效果不會太好,但只要能有些許效果,對我們如今施展的策略,就是助力。”

這番話,說到馮仲心裡去了。

他們眼下用的辦法,就是“施壓”。

給西涼兵士壓力,也就是給餘柏壓力。

餘柏是在咬牙扛著,可一旦壓力的那根弦崩了,底下兵士、百姓們不願意扛了,餘柏孤掌難鳴。

睡不踏實、做噩夢。

西涼兵們眼前最大的噩夢,不就是救援遲遲不到,糧草日漸不足,大周的進攻腳步,壓到城下嗎?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做幾天餓著肚子守城的夢,他們就會喊著讓餘柏投降了。

馮仲一拍大案,道:“秦丫頭你只管去燒,嚇死他們最好。”

嚇不死,也不費自家一兵一卒,穩賺不賠的買賣。

毛固安是個急性子。

看了眼外頭天色,他道:“不如現在就去,趁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繞過去。”

秦威道:“我點幾個人,與阿鸞一塊去。”

“烏起碼黑的,你認得路嗎?”毛固安道,“記得點個認路的。”

林繁聞言,主動道:“我認得路,我去。”

“多帶幾個人手,安全最要緊,”馮仲說完,又攔了攔秦威,“知道你關心女兒,但我們也不能閒著,聽我的,等西涼兵做夢做得雲裡霧裡時,我們去城外擂鼓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