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柏吩咐道:“不用管他,他們周人也知道西州難攻,才會用這些手段。我倒要看看,他們能喊幾天。”

努力著鼓舞了一番士氣,餘柏下了城牆。

召集了手下副將們,餘柏問:“城中糧草能夠堅持多久?”

一人答道:“一月半倒是不成問題。”

“撐過一月半,援軍應該就到了。”餘柏道。

副將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將軍,”有一人道,“您不用鼓舞我們,援軍真的會到嗎?”

餘柏張了張嘴,終是嘆了一聲。

那人又問:“李芥將軍的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勸降,”餘柏沒有繼續隱瞞,“李芥真情實意勸我開城投降。”

這一答案,在副將們的意料之中,也正是猜到了這種可能,昨天夜裡他們才沒有打攪餘柏。

“那您要降嗎?”

餘柏在他們的肩膀上,重重地都拍了拍:“皇上把西州城交給我們,不戰而降,我沒有這個臉面。”

副將們也知道餘柏的脾氣,道:“那就守下去。”

守到,守不住的時候。

等餘柏離開,一位副將紅著眼,道:“可是,皇上已經放棄我們、放棄西州了。”

這麼一座要城,朝廷竟然沒有解救的意圖!

也難怪李芥將軍會勸降。

李將軍經歷玉沙口一戰,又看到蘇將軍戰敗,他肯定更明白京裡在想什麼。

心寒無比,才……

城外,毛將軍一直喊到了下午,喊得嗓子冒火,罵了句“龜孫子”。

眼看天色將暗,他下令收兵。

回到駐地,毛固安與眾將嘿嘿一笑:“我明兒能歇一歇了。”

照他的想法,等他們這些人,每日一換,去喊上一輪,等再順到他毛固安的時候,餘柏差不多就該鬆口了。

哪怕餘柏不松,他麾下的兵士們也會松。

畢竟,他們只是叫陣,根本沒有圍城,西涼朝廷又不出兵、又不送糧,擱誰誰不寒心?

老百姓都看在眼裡呢。

第二日要出陣的是秦威。

見毛固安聲音嘶啞,秦威心念一動,回帳問道:“阿鸞,有沒有能護嗓子的符紙?”

秦鸞站在地圖前看得很是認真,聞言笑著道:“您怕您喊不過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