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崖頂,為了鼓舞士氣,馮靖好好吹了吹秦大姑娘的本事。

奇襲成功之後,那厲害的符紙與秦大姑娘的故事,被突襲的騎兵們到處說,幾乎所有兵士都聽說過。

有人聽著不過癮,又來找馮靖,追問各種細節。

馮靖道:“對,是那麼一回事。”

那人奇道:“你不是說動手的是一奸細,作道士打扮嗎?怎得又成了那鄧國師的手段?”

“鄧國師比奸細還奸細!”馮靖罵道。

他已經不是赤衣衛了,也不在京城了,任何以前不敢說的話,現在都不用顧忌。

“要不是鄧國師從中挑撥,徐太傅也不會與皇上爭得不可開交,最後砌門不出,”馮靖道,“那奸細道士,我們審了一半被鄧國師討了去,你們猜他怎麼樣了?”

一人道:“被滅口了?”

“好吃好喝供著!要肉有肉,要酒有酒,”馮靖跺腳,“隔了兩三月,有事需要問他,三司去鄧國師那兒提人,那奸細在屋裡喝得酩酊大醉。你們是沒看到,三司官員的臉都綠了!這要說他和鄧國師不是一夥的,誰信?!”

幾人聽得震驚不已。

“為何皇上沒有免了國師?”

馮靖語塞。

他能罵鄧國師,但他不敢、也不會罵皇上。

他只能道:“皇上被鄧國師迷惑了吧……”

話說到這兒,自是推進不下去了,再多說,便是大不敬。

“反正,造反一事,定是有什麼內情,”馮靖道,“我相信定國公,他不會背叛大周。”

那幾人拍了拍馮靖的肩膀。

有支援,也有安慰。

馮靖心裡不是滋味,急急去找黃逸。

黃逸昨夜守城牆,天明是剛換值,回帳中歇息。

睡得正沉,卻被人搖晃醒。

他眯著眼看向來人,認出是馮靖,他又閉上了眼睛,懶懶道:“有事快說。”

馮靖毫不含糊,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

黃逸的瞌睡瞬間就散了個精光,坐起身來,難以置信地看著馮靖:“我睡傻了?”

“你肯定沒傻,”馮靖撇了撇嘴,“京裡有人傻了。”

也就是對著黃逸,他才說這麼一句。

又聽馮靖分析了一通,黃逸緊繃著唇沒接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