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身後,也一定會有追兵。

甚至,前方城池中,萬一有官員想要建功,出守衛圍堵……

不得不防。

“休整得差不多了,”長公主與侯夫人道,“這就啟程吧。”

吃飽喝足的馬兒經過半日休養,再上路時,比先前快許多。

他們行的是官道。

官道比鄉野小路自是惹眼許多,尤其是,別家出門皆是馬車,偶有幾匹馬兒,亦是三兩作伴的趕路客,不似他們,男女老幼都有,雖然換了素淨些的裝扮,但習武之人的體魄與精神氣兒,與尋常人不同。

不難認,甚至說,看了一眼,就會把如此特徵明顯的一行人記在心裡。

秦鸞也清楚這一點,但她亦認同侯夫人與長公主商量的結果。

他們人數不算少,與其去走不熟悉的鄉間小路,不如走官道,讓馬兒能撒開蹄子跑。

路夠寬,也夠好認,速度起來後,與京師拉開距離。

一旦京城裡的訊息傳到各州府,使得官道設卡,那就只能想法子繞行了。

而在那之前,她們要儘量往西、更往西。

最前頭,一匹大馬上,車把式老章道:“東家,過了那座界碑,就是應州地界了。”

他們這一行人,有秦鸞、錢兒這樣只知方向卻不認路的,也有老章與長公主的車伕老劉那樣,把沿路狀況瞭然於心的。

侯夫人也是多年不曾離開京城,即便以前經過過這些地方,時過境遷,也只留下些模糊印象。

長公主亦然。

這就是當日挑選隨行的車伕時,最重要的一條了。

沒有認路的,總不能一邊走,一邊問路吧。

老劉引路,將他們帶到莊子上換了馬匹。

打理莊子的管事恭謹向長公主稟報:“兩個時辰前,驛站裡有千里加急的訊息從東來,往西去,行的是軍報路子,同時往首縣派了人。”

長公主聽完,鳳眼一挑,輕笑一聲。

“我該說他快,還是說他慢呢?”她道。

反正,十分重視。

或者說,以她對那位異母弟弟的瞭解,毫無疑問,已經氣炸了。

驛官們千里加急,力求儘快把資訊送到飛門關,也送到這沿途州府衙門,而行人帶著聖旨在後頭趕,一樣是日夜兼程。

簡單用了幾口乾糧,他們再次出發。

直至二更天,他們抵達純縣。

永寧侯夫人祖籍此縣,縣城西十里,有座土地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