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婦也的有米。

八個瓶七個蓋,想法子能挪一挪。

若只有六個蓋,秦胤勉強可以支撐。

可是,只有五個呢?

誰都不好使了。

那麼,最好的破局法子,就是不讓南蜀與西涼聯合。

這麼一想,林繁想的主意雖險,確實是個能一舉奪下玉沙口的好辦法。

“等天亮後,把馮將軍他們都叫來,”毛固安道,“大夥兒一塊商量商量,務必定一個可行的計劃。”

永寧侯自是應了。

毛將軍說在山上看到的西涼主力、石林布兵。

秦胤聽得大笑:“老夫說得沒錯吧?老夫跟那些西涼韃子,幾十年沒白打,吃得牢牢的。”

毛將軍哽了下。

是了。

永寧侯的這一點,他也不喜歡。

臉皮厚,尾巴長,別人誇他、尾巴上天,自吹自擂起來,也是筆直筆直。

默唸著“不和病老頭計較”,毛固安起身告辭。

秦胤沒有留他,只道:“趕緊回去睡吧,夜裡睡不著的,都是老頭子。”

毛將軍腳下一頓,忿忿道:“我難道不是老頭子?”

“比老夫年輕些,”秦胤道,“這是老夫的最後一場仗了。”

毛固安喉頭一滾,沒有接這話。

走出大帳,依舊了無睡意的毛將軍登上了城牆,天際邊吐了魚肚白,而西側玉沙口方向,還籠在夜色裡。

他搓了搓手,又抹了把臉。

飛門關這幾年,確實是懈怠了許多。

各方面的原因都有。

南蜀幾乎不騷擾這裡,西涼來了也是小打小鬧,馬賊早不成氣候了。

朝廷沒有繼續西進的念頭,對這裡也不似十幾年前看重

以至於,毛固安自己都鬆散了。

畢竟,這把年紀,資歷到頭,他本身也沒有別的牽掛,就這麼一月累一月。

直至此番被西涼當頭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