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對此很有經驗。

林繁學過,親身去做了之後,漸漸能明白這種感覺。

“西涼人不急於進攻,他們只掐住了玉沙口,卻沒有再往前進的意思,當然也不退兵,”林繁道,“看起來,很像是在等機會。”

秦威補充道:“等南蜀先動。”

永寧侯擰了擰眉:“南蜀啊……”

南蜀那點兒異動,是他老頭兒為了出京城,讓在南蜀的探子模稜兩可地報到兵部的。

從結果看,他順利抵達了飛門關。

但南蜀最終動不動,他秦胤說了不算。

畢竟,南蜀人最擅長見風使舵、趁火打劫,只要大周露出頹勢,南蜀人就圍上來了。

所以,眼下的局面,三方牽制住了。

南蜀在等大周再吃兩場敗仗,否則繼續坐山觀虎鬥;西涼也知道南蜀是個什麼玩意兒,慢悠悠耗著,只要補給跟得上,就看南蜀沉不沉得住氣。

而大周,或者說永寧侯與林繁,不能跟這兩方拖著。

他們想要取得勝果,給西涼人來一次狠的,讓他們出一次大血,輕易不敢再冒頭。

殺雞儆猴,讓觀望的南蜀也不敢造次,縮頭回去。

那樣,才能靠著手中的兵力,迅速東進,趕赴京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完成權利更迭。

快且穩。

一旦拖慢了,耗的是大周的元氣。

他們不能跟西涼人拖著,萬一,南蜀觀望來觀望去,發了癲給西涼當先鋒,那才壞事了。

“必須儘快把玉沙口奪回來。”秦胤看著地圖,沉思道。

林繁指了指玉沙口南北兩側:“西涼在這裡屯兵不少,從夜裡火光看,比我們當初駐兵都多。”

永寧侯嘖了聲。

帳中只有他們三人,他壓著聲罵了兩句。

“玉沙口東西兩面,已經十分平緩了,只要登上塔樓,兩面來軍,看得一清二楚,”他連連搖頭,“南側是一懸崖,扔扔石頭射射箭,都不一定能砸到。也就北面石林裡能藏點人,就那點人,配合石頭,甄浩怎麼能把玉沙口給丟了!”

林繁替甄浩解釋道:“西涼人繞得極遠,最後一段距離,趁著夜色疾行。”

永寧侯嘆氣。

說到底,那時候,一是斥候活兒不細緻,二是,布兵上忽略了。

若能在石林方向埋一隊人,那也不會被西涼打到腦袋上了才醒悟過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若非丟了玉沙口,毛估安急著再打又失利,他秦胤要想出京,還得多費些工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