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裡,史尚書和兩位侍郎也都迎了出來。

幾人站在衙門衙門裡,低著頭與竹轎上的永寧侯說話。

董侍郎看到了趕來的黃太師與範太保,趕忙行了一禮。

黃太師揮了揮手,示意無需在意這些。

走上前去,他問秦胤道:“老侯爺要過來,怎、怎麼不坐馬車?”

秦胤對自己的出行方式似是非常滿意, 沒有一絲一毫地不自在。

拍了拍扶手,他答道:“老夫總不能坐在車內,請人上車說話吧?還是這轎子方便些。”

聽著是這麼個理。

只是,院子之中,一人坐轎,面前立幾位官員, 委實不太好看。

“那也”黃太師斟酌了下,道, “不如進去裡頭?前頭軍情,三兩句話也說不清,別都杵在這兒,裡頭坐著說去。”

永寧侯想說什麼,剛要開口,似是嗓子眼不舒服,捂著嘴咳了起來。

董侍郎見狀,顧不上招呼個小吏來,要回屋裡去倒茶。

才剛轉過身去,就被史尚書一把拉住了。

只見立在一旁的秦灃,從腰間解下了水囊。

他開啟蓋子,仔細遞到祖父面前。

永寧侯接過去,對著淺淺抿了兩口,稍稍緩過氣些。

把水囊交回給秦灃,秦胤清了清嗓子:“胸口悶, 嗓子也幹, 時不時就要潤一潤, 見笑、見笑。”

幾位老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笑啥啊。

誰都笑不出來。

反倒是, 心田裡湧動地全是酸澀感慨。

老侯爺這一場病,真和原先的身體不能比了。

不過這出行準備倒是周全。

想來也是,征戰多年,輕裝簡行時,隨身物什該怎麼收拾,都是年復一年的經驗,到了今日,落到了日常生活裡。

“怎麼苦著個臉,”秦胤抬了抬手,“老太師說的是,我們裡面去,趕緊與老夫說說現在的狀況。”

秦治和秦灃抬了竹轎子起來。

好在屋子的門寬敞,人和轎子都能進去。

大夥兒都進來,依次落座。

黃太師亦坐下來,與秦灃道:“秦小子,把你祖父挪到那把椅子上,轎子先騰去門外, 屋裡也好寬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