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上,林繁看著大軍出關西去。

劉賁站在他邊上,神色十分沉。

應是對他先前在玉沙口被馬賊燒營帳的狀況不滿,毛將軍這次親自出兵時,並沒有讓劉賁同去。

當然,話還是很好聽的。

飛門關必須有將領駐守。

定國公剛到不久,守備事情上,必須要有個知道狀況的人。

劉賁作為毛將軍的副將,顯然可以當得起這個責任。

理由充分。

劉賁拒絕不了,便留了下來。

此時,看著馬蹄揚起的塵沙,劉賁搖了搖頭。

“原琢磨著,事兒不好辦,”左右看了兩眼,確定能夠好好說話,劉賁才壓著聲與林繁道,“沒想到,都不用我想法子,毛將軍自個兒就急了。”

林繁望著遠處,道:“劉將軍找法子,事情大小能控制,毛將軍主動出擊,偏又是……”

劉賁呵的笑了聲。

確實是這麼一回事。

他要搞事情,會掂量後果,既要達到目的,又要確保不會產生大的損失,屬於雷聲大、雨點小。

難,當然是難的。

不過,追求成效,揹負困難,天經地義。

躺著就能兩全其美?

他又不是三歲稚子,不會那麼天真。

結果,他還來不及琢磨出好辦法,毛將軍就因玉沙口失守而出兵奪回。

如定國公所言,這不是一個好主意。

比起戰事的主動權,它更像是毛將軍與守軍在對待朝廷援軍時的一把兵器。

“毛將軍他……”劉賁琢磨了一下用詞,道,“我是認為,遲早的事,不是今兒去搏,馮將軍到了之後,他也會搏。性格如此。”

林繁想了想劉賁說過的話,緩緩點了點頭。

同是為先帝爺打江山,有一些封公封侯,有一些苦守邊城。

毛將軍把這種差異,視作爭功的差異。

以前是,現在也是。

此次援軍到達,抹殺了守軍這麼多年的辛勞,成就了援軍功業。

如此思想下,毛將軍即便是出身於永寧侯軍中,這幾年心裡對老侯爺不服氣,也可以想像。

“他想搏,”林繁道,“我們攔不住,卻也不能真不管,關內要做好準備,隨時馳援。”

劉賁贊同地點頭。

略一思量,劉賁道:“不得不說,國公爺好脾氣。毛將軍那般挑釁,都沒有被激起性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