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總有一日,林繁會有心儀的姑娘。

秦鸞伸了伸腰,活動了下一夜未眠、略有些疲憊的筋骨,與錢兒道:“你剛那些話,我聽了就算,別讓國公爺知道。強擰的瓜不甜。”

只爭位一事,就有太多牽扯、足夠複雜的了,沒必要再往那一堆線頭裡塞這麼一根“婚約”。

逼迫人的事兒,秦鸞不喜歡。

錢兒眨了眨眼,道:“姑娘這話不太對,您怎麼知道國公爺擰不擰瓜?”

聞言,秦鸞愣了下。

錢兒又道:“再說,他擰他的瓜,姑娘擰姑娘的瓜,您要是自個兒不中意國公爺,他怎麼擰都不得勁兒。”

秦鸞:……

似乎,是她想偏了。

當了這麼多年的“未來的二皇子妃”,一個鳳凰命,把她的想法都侷限住了。

以至於,婚約退了,她都還在“鳳凰”劃定的圈子裡轉,要勤勤懇懇地去完成一隻鸞鳥的使命。

明明,她不久前還勸誡林繁,不要被那些條條框框限制住,要從自己的本心去選。

當局者迷,就是說她這種吧。

“我睡一會兒。”秦鸞道。

該好好睡一覺,讓混沌的思緒重新清晰起來。

忘記命格,忘記身份,以秦鸞這個人,簡簡單單去看林繁。

然後,把答案找出來。

天色大亮。

下了朝,林繁並沒有閒著,而是去了兵部衙門。

董侍郎知他來了,心裡直犯嘀咕:莫不是有哪個拎不清,行事亂套,被樹上那個逮到小尾巴了?

想歸想,迎還得迎。

林繁低聲與董侍郎道:“沒有旁的事,想看下庫房裡的舊文書。”

董侍郎道:“舊文書很多,國公爺要看哪一年的?”

“先帝年間的。”林繁答道。

董侍郎稍稍鬆了一口氣。

二十多年前的,那就能放心了。

只要不是通敵一類的大罪,二十年過去了,橋歸橋、路歸路,林繁再煩,也不會逮著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