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隸是對不起皇兄,但他曾經,對龍椅有堅定的追求。

聽見腳步聲,長公主放下筆,抬頭看向進來的林芷,問:“送他們離開了?”

“是。”林芷笑道。

知長公主性情,她不會說“林繁若如何如何”,她只說了秦鸞。

“長得真像阿矜。”林芷嘆道。

“和阿矜一樣好看,”長公主笑了起來,“我上回見她,穿著裙子、披著雪褂子,比道袍襯人,活脫脫就是從前的阿矜。”

林芷莞爾。

長公主又道:“她那命格,也不知道哪個給算的,若真是一隻鳳凰……”

林芷眨了眨眼睛,上前一步,衝長公主努了努嘴:“念之中意她。”

長公主奇道:“他與你說的?”

“沒說,”林芷篤定道,“我看出來的,他看阿矜那女兒,與先太子當年看阿毓,那眼神,一個樣。”

平陽長公主一愣,復又開懷大笑。

是啊。

中意一個人,是瞞不住的。

不管是小心地靠近,還是冷淡地疏離,真情掩飾不了,明眼人一看就知。

“真好啊。”長公主嘆道。

平安長大了,有了心儀之人,知道了自己的來路,也一定會選一條願意一直走下去的去路。

這就很好了。

另一廂,秦鸞與林繁到了永寧侯府東牆外頭。

從長公主府離開後,兩人都沒有說什麼話。

半夜清冷,大街上再是無人,也確實不適合說那麼多。

秦鸞沒有立刻翻身過牆。

看得出來,林繁心事重重。

情理之中的事兒,誰一晚上得知這麼多狀況,都會發懵的。

“國公爺。”秦鸞喚了聲。

本想簡單寬慰兩句,對上林繁沉沉的目光,秦鸞不由改了口。

她清楚他的心境起伏,也想幫他梳理,即便不能設身處地體會林繁的難處,但聽他說幾句嘮叨,還是可以的。

畢竟,如此不能宣揚的大事,沒有其他人能聽林繁說了。

“喝盞茶吧。”說完,不等林繁回答,秦鸞躍起,消失了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