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鸞垂下了眼。

皇太后對林繁的惡意化解不了,對兩家的疑心也已經擺了出來。

不管答得多周全虛以委蛇,都只是穩一時,而非破局。

即便如此,也得穩著來。

破局需要時間,表面上的穩,便是為此爭取時間。

讓人送林芷與秦鸞離開,皇太后靠著引枕閉目養神。

待嬤嬤回來,皇太后問:“這一路出去,都說了些什麼?”

“秦姑娘問了些亡母的舊事鄉君答了,”嬤嬤想了想道,“旁的就沒有什麼了。”

皇太后應了聲。

她的目的是試探,卻被秦鸞搬出來的先帝爺的規矩化解這讓太后不太爽快。

可除此之外,硬要說秦鸞與林繁、甚至林家走得很近,卻不能定論。

“把阿芷的理由報給皇上”皇太后道,“再跟皇上說,試探嘛,一兩次就夠了,次數多了,假的也成真的了。”

嬤嬤應了。

皇太后抬手按了按眉心。

昨兒皇上來提,她就不太願意。

試林家反應可以,沒必要把秦鸞拖進來。

小丫頭一個,又才回京不久,哪怕秦胤真與林繁、林宣有什麼“交情”,能讓這麼個姑娘家家知道?

可皇上堅持要試,皇太后便答應了。

結果自然是芝麻西瓜全丟了。

虧得厲害。

皇太后深吸了一口氣。

皇上近些時日行事很是急切,有心人搭臺子,他迫不及待往上爬最後被架在上頭。

一如徐太傅之事。

這次試探,十之八九是有人在背後挑撥。

而那人嘛……

皇太后睜開眼,眼中滿是憤怒。

定於鄧國師脫不了干係。

另一廂,秦鸞與林芷在宮門口道別,回了侯府。

侯夫人聽了她在慈寧宮的經過,緩緩道:“應對得不錯,先回去歇會兒,回頭看看你祖父他們能商議出個什麼結果來。”

等秦鸞前腳一走,後腳,侯夫人面上的平靜蕩然無存,氣得低聲咒罵:“裝了幾十年的溫柔賢淑,她還沒厭?大把年紀的人了,還跟個孩子裝慈祥,遲早撕了她那張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