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廂,林繁回到了書房。

推門進去,秦鸞坐在桌邊,手指在桌上寫著什麼。

走近了一看,林繁失笑出聲。

秦鸞是拿手指作筆,以茶水當墨,在桌面上畫符,那些還未乾的線條,林繁半點都看不懂。

“順手做日課,”秦鸞道,“與老夫人談好了?”

“她看了畫像,說與她記憶裡的太子妃很像,”林繁道,“勞煩你久候,馬車應是備好了,我送你出去。”

說完,林繁又看了眼桌上的線條。

因著鄧國師的行徑,林繁對道家這些東西素來防備。

沒想到,有這麼一日,他在自己的桌上看到這種,會覺得很是可愛。

抬起眼簾,視線落在秦鸞身上,林繁想,定是畫符的人可愛。

馬車旁,方天正候著。

昨兒那些東西,應是道家術法用的。

夜裡他隔了老遠,悄悄望過,他們爺在老國公爺的書房裡,秦姑娘在外頭臺階上坐了一整夜、守了一整夜。

這讓他對秦鸞充滿了敬意。

一來,秦姑娘有真本事,二來,秦姑娘真心幫他們爺。

若不然,誰好端端的,大晚上不睡覺,往院子裡坐著吹冷風呢?

如此想來,秦姑娘真是極好的人。

這麼好的姑娘,打著燈籠也無處找去。

雖然,偃月猜他們爺的心思猜得不對,爺與秦姑娘談的那都是大事,正經極了,但是,偃月猜想的那結果,方天琢磨了一整宿,他以為挺好的。

他們爺自己有能耐,娶媳婦上,不會把岳家、妻子的助力擺在前列,可誰會嫌棄本事多?

秦姑娘這樣能與爺商量大事,替爺出主意、想辦法什麼的,真是太出色了。

可惜……

方天看了眼林繁,心裡著急。

爺自己不開竅。

爺行得正、站得直。

爺有讓人無比相信的品行。

這樣的國公爺,讓方天好愁啊!

不知道他和偃月一塊敲一敲,能把他們爺敲開竅嗎?

對了,還有他舅婆。

舅婆為何說秦姑娘一定是國公夫人?

他是不是該向舅婆取取經?

車上,秦鸞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