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舊覺得這話不對。

他是赤衣衛指揮使,他對各種事情都保持了探究之心。

這是他的職務帶來的習慣。

就像是,他也好奇巧玉。

林繁知道,即便當初父母將巧玉送走,也一定會給她安排可靠的人家,不愁吃穿,生活安定。

可原本,巧玉該以國公府嫡女的身份長大。

琴棋書畫、刀槍棍棒,只要她想學,父母沒有什麼教不了。

可巧玉在府外的那幾年,到底過得怎麼樣呢?

即便巧玉現在再回到母親身邊,不知任何內情,她知足且快樂,但她真正失去的那些,已經不可能尋回來了。

而林繁自己,對如今的一切沒有任何的不滿,與父母亦有極深的感情,更知道若無他們的庇佑,他這個皇太后、皇上眼中棘手的刺,怕是活不到今日。

但他也會想,原本的他,該是什麼模樣、長大過程中又會經歷什麼?

生而為人,都想找到自己的“根”。

他有許許多多的好奇心。

可是

林繁垂下了眼。

他知道的。

這種好奇,與對秦鸞的好奇,是不一樣。

他對巧玉的好奇,是愧疚,是同情,他的秦鸞的好奇,是瞭解

林繁呵的,笑了笑。

天太冷了,化作一股白氣。

好奇、嚮往,瞭解、掛念。

很難懂嗎?

其實也沒有。

一葉障目,葉子被風吹開了,那廣闊的、新奇的畫卷,就展開在了他的面前。

不過,以秦鸞的命格,他對秦鸞生了心意,是犯了皇上與皇太后的忌諱吧?

犯就犯吧。

反正他這個人的存在,本就讓那兩位忌諱。

也不缺這麼一樁。

林繁走回了屋子裡。

馮靖抬頭,冷不丁地,他覺得林繁的情緒有了變化。

就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整個人沒有那麼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