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孩子。

能讓晉舒兒遠離那些烏七八糟的東西,外頭說幾句閒話,她這把年紀,臉皮也練出來了。

她可以擋在尚且年輕的兒媳與孫女前頭。

兩人的反應,自落在廖太醫眼中。

老大人越是看得清明,心中越是感嘆:糊塗哦!小姑娘這麼糊塗,怎麼對得起祖母、母親啊!

廖太醫捂了下心口。

等真相大白時,這對婆媳可怎麼捱得住。

秦鸞緩緩道:“都說女人陰氣重,可剋制邪祟,除了陽氣,還有血氣。

我們京城裡那麼多老夫人、夫人、嬤嬤,都是從戰場上活下來的,殺過敵兵、一身血氣,能逼得邪祟不敢靠近。

不如置個宴,就請老夫人、老嬤嬤們,熱鬧熱鬧,暖暖宅子。”

世子夫人眼睛一亮,轉向安國公夫人:“老夫人?”

安國公夫人擰眉思考。

晉家戰功是重,若不然也不會得封國公,只是那赫赫戰功由晉家男兒打下,國公夫人並不會武藝。

原本,女人家在內宅相夫教子,是很尋常的事兒,偏前朝末年亂成那副樣子,還是個少女的長公主舉起了瑰字大旗,讓拿不起武器的女人反倒成了“異類”。

安國公夫人煩惱過,也想參與其中,無奈自幼不曾學,身體委實吃不消,只能當個異類。

也就是現在的永寧侯夫人不嫌棄她,與她走得極近,讓她在武將家眷的陣營裡也能說得上話。

這便是到了這麼歲數,她還視對方為要好朋友的原因。

“是個法子,”安國公夫人下定了決心,“我也不怕說實話,我們家多年不在外頭走動了,我這張臉要宴客,還不一定能請到多少人。我一會兒寫個帖子,秦家丫頭替我交給你祖母,還請她幫著攢個局,多請些人來。”

以兩人交情,既知舒兒撞邪,這個忙,侯夫人定會幫的。

人來了,聚一聚,在園子裡走一走。

能有效果是萬事大吉,即便無效,也不能比現在更差。

即便只壓住那邪祟一刻,也能給她們多些時間,去打聽打聽高人。

秦鸞應了。

安國公夫人去寫帖子了。

世子夫人愣坐在床前,絮絮叨叨與晉舒兒說話,盼著她能聽見一句兩句。

廖太醫看不下去,出屋子透氣。

錢兒也出來了,見他愁眉苦臉,便道:“老大人也要注意身體,奴婢剛看您捂胸口呢。”

廖太醫沒想到這小丫鬟還挺會關心人,不由樂了:“老夫來之前還琢磨著,要麼給自個兒開個強心健脾的方子,要麼去請萬事太平的符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