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急。”

說完,秦鸞示意床前眾人退開些,又招呼錢兒過來:“伺候筆墨。”

桌子被清了出來,錢兒依著之前交代的,鋪上黃綢,壓上鎮子,取出裁好的黃紙,又潤開了硃砂墨。

秦鸞拿筆沾墨,立在桌前。

筆隨心走,一氣呵成。

在場的都是外行人,誰也看不懂秦鸞畫的符,只曉得幾個眨眼,那空白的黃紙上,已經有模有樣了。

世子夫人曾看過玉樸師太畫符,也是這麼行雲流水。

她原以為,秦鸞年輕,許是沒有多少本事,請秦鸞來試一試,更多的是盼著對方能認得高人、引薦一番。

此刻,世子夫人生出了幾分信心。

人不可貌相。

年輕未必無為。

秦鸞一共畫了三張符紙。

左手拿符,右手掐訣,口中唸唸有詞,往落地罩與床頭各拍了一張。

那兩處都不低,尤其是落地罩上頭,伸長了手也夠不著。

可秦鸞一抬手,符紙飛出去,到了地方,黏得穩穩當當,完全沒有掉下來。

如此,不止世子夫人信心大增,連安國公夫人都連連點頭。

有譜!

“最後一張符,會拍在晉姑娘的後背,”秦鸞看向安國公夫人,“我與她唸經施法,還請老夫人往中屋等候。”

只點一人名,但意思明明白白,內室裡不留她人。

世子夫人擔心地看著女兒。

安國公夫人深深看著秦鸞,見她堅持,便沒有多言,起身先往外走。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既然已有信心,就再等等吧。

況且,秦鸞也是姑娘家,留她單獨與舒兒相處,又不妨礙什麼。

等人都走了,秦鸞上前,把符紙拍在了晉舒兒的背上。

晉舒兒身子一震,如僵住了一般,半晌,才緩緩放鬆下來。

秦鸞又將符靈招出來。

雖然,以黃逸意外聽到的內容來推斷,晉舒兒與趙啟情投意合,可秦鸞還是要親自聽聽晉舒兒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