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不說,他難受,點到為止,再添兩盞酒,也就舒緩了。

換作其他人,聽這麼一個話頭而沒有後續,問也不多說,一次兩次就算了,再多幾次,朋友都沒得做。

也就只有林繁,曾做過御前侍衛,不會追著問。

只要黃逸不酒後失言,或者不小心踩進了林繁話中有話的坑,就是安全的。

“全須全尾坐在這兒了,你……”林繁想揶揄幾句,說到一半,忽然聽到了隔壁貴香樓裡傳來的聲音。

“呦!永寧侯身體抱恙,你不在跟前伺疾,怎麼來了?”

“不是你們下帖子讓我來的嗎?”

“我們也沒想到,你真的來了啊!”

那廂幾人應是格外熟悉,說著說著就樂呵呵大笑起來。

黃逸見林繁豎耳在聽,也聽了幾句,道:“永寧侯府的二老爺,與他幾個損友,上回跟你提過。”

林繁記得。

當時說的是秦治無故爽約,猜測與秦鸞回京有關。

而雅間裡,秦治握著酒盞,被好好問候了一番。

“真不要緊?老侯爺氣得夠嗆……”

“我知道了,府裡悶得待不住,才藉著帖子出來吃酒吧?”

“你那大侄女也是倒黴,婚事被人……”

“我記得她十五了吧?都能上轎的年紀了,侯夫人有的頭痛了。”

“夫婿人選,再選也不是個皇子……”

秦治只聽,不說。

都是多年好友,他知道他們都沒有惡意,僅是好奇與關切。

可不管如何,秦治都不能說。

他們秦家根本不稀罕什麼皇子,能將親事作罷,老父高興得紅光滿面、精神奕奕。

這話若是出口……

前腳厥過去被抬出來,後腳生龍活虎,他那老父等著被參上一本吧。

秦治只能擠出苦哈哈的笑容,端起酒盞:“不提了、不提了,走一個、走一個!”

損友們交換了個眼色。

看吧,坐實了的!

這廂,隨著那陸陸續續傳過來的話語聲,黃逸也能想到其中狀況。

“秦大姑娘,確實倒黴。”黃逸嘀咕著。

林繁一愣,險些失笑。

秦鸞那手排兵,成效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