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兒接過食盒,問:“國公爺不用?”

“不用,買了旁的。”

錢兒瞭然。

秦鸞見了食盒,與林繁道了聲謝。

錢兒卻有些犯難。

這宅子裡,能用的椅子就只兩把石凳,桌子倒也有,但不敢用,什麼時候癱了都說不準。

砸到人、糟蹋了熱粥,就不好了。

秦鸞指點道:“拿凳子當桌面,蹲著吃就是了。”

錢兒眼睛一亮,依言辦了。

林繁交了食盒,便走出去,到了院子外頭。

一面聽親隨稟了幾樣事情,一面用了兩包子,林繁才轉身回了裡頭。

待走到廊下,看到蹲在那兒的那一主一僕,他不由愣了下。

林繁當然知道,將門子弟,衣食住行上沒有那麼講究。

他自己也是一樣。

著國公冠服時矜貴,著赤衣衛官服時正氣,若在校場上,無人在意那些。

泥裡打滾雨裡淋,都是常有的。

不止男子,將門女子亦然,便是瑰衛之首的平陽長公主,曾經都是衝在最前頭。

只是,建朝之後,女兵女將們不多見了。

將門的姑娘們換了一身華服,大部分都不再習武,偶有幾家還讓姑娘練武的,也多是為了強身健體。

不管練不練,平日裡都十分注重舉止得體。

眼下也不是到了校場、進了駐地,如秦鸞這般不講究的,鳳毛麟角。

轉念想想,下山回京後依舊把道袍做日常裝束的,秦鸞原也就與其他姑娘不同。

秦鸞和錢兒都聽到了腳步聲,抬頭一看,正好對上林繁的視線。

敏銳如秦鸞,自看出了林繁眼中訝異。

笑了笑,秦鸞問錢兒道:“今兒練功了嗎?”

錢兒下意識答道:“晨起後,打了兩套拳,又練了半個時辰的槍法。”

“真棒!”秦鸞滿意地點了點頭。

錢兒喜笑顏開,又給自己添了半碗粥。

林繁當然聽得出秦鸞是故意問給他聽的,好笑之餘,問道:“那秦姑娘今日練功了嗎?”

“畫符四十九張,”秦鸞道,“保平安的,國公爺若想要,可以送你幾張。”

錢兒忙補充道:“我們姑娘的平安符可靈驗了,用過的都說好,二夫人喜歡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