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卻顧所來徑,蒼蒼橫翠微。(2)(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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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我的親弟弟,徐家二公子年滿十八,要開始議親了。
父親和母親的意思,都是貴在人品,家世次之。
我跟小七,暗訪了江東五郡的待嫁閨秀,甚至我婆家的二嫂,還親自找到我說,她孃家有個妹子,親上加親是再好不過的事。
我笑著接過了畫像,等她走後,便遞給了我的夫婿。
四堂姐的夫家,江東任氏,也相中了我二弟,只是我二弟卻並沒有相中那任家小姐。
四堂姐覺得好沒面子,非要央求我再去同二弟說一說。
我既覺得她可憐,又覺得她實在蠢笨。
她當初以妾侍的身份嫁進任家,五年內生了一兒兩女,卻並不得夫婿歡心,還被正室夫人壓的死死的。
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她上頭的正室夫人因病亡故,任家念她溫順恭敬,將她扶了正。
她卻已經養成了一副妾侍心性,事事恭候別人為先,完全拿不出一點大家族正室夫人的氣勢來。
婆家說什麼,她就做什麼。做不到的,就回來求助孃家。
小七從前討厭她,後來自己成親後,卻也不屑於再嘲笑她了。
只是要我在她面前,少提四堂姐的事,她不想聽。
小七恨鐵不成鋼的罵道:“五姐姐,你說說我們家,哪個姐姐不是將夫婿和婆家拿捏的死死的,怎麼就她如此怯懦蠢笨?”
三嬸孃一身要求,手段凌厲,教出來的女兒卻與自己大相庭徑,她只怕比我們旁人更惱火些。
母親千選萬選,最終還是二弟自薦了一個姑娘,說是松溪書院院長的獨生女兒,才情橫溢不必說,性格又溫柔體貼。
我備了厚禮,親自去了一趟松溪書院,見到了那姑娘之後,方知二弟所言不虛。
半年後,徐家就辦了一場盛大的婚宴。
大伯父和大伯母回斕州老宅頤養天年,祖母雖然罵了好一段時間,但是大夫說,老太太的身體日益見好。
自從長姐去世以後,我就不太關注光凌的訊息了。
只是新帝登基這樣的大事,舉國大慶,我們沒辦法不知道。
泰和元年四月,南疆和淮王起兵造反,就是我們江東的百姓,都人人自危。
如今天下太平,若是亂成賊子得了勢,受到屠戮的自然是手無寸鐵的百姓。
擔驚受怕了一個月,淮王之亂平定,洛家卻不甚太平。
只因淮王府中有個門客,與洛家二哥是同窗好友,朝廷清查之時,自然是查得到的。
洛府上下日日在恐慌中度日。我正準備請父親寫封書信去光凌,找大堂哥徐承禎問一問情形,誰知朝廷根本就沒有追究這檔子事,於是眾人大舒了一口氣。
泰和二年六月,祖母病逝,全家人都趕了回來,包括東海的大堂姐。
傍晚的落清齋中,點起了燭火,小七說,帶我去見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