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空給我們畫幾張油畫肖像,讓我們見識一下你的水平。」

如嬌閃爍著目光,語氣十分肯定,這個兒媳美而雅,多才多藝,真是人間稀有的才女。

「嗯!」

芸雅點點頭,這樣的要求不算過分,能畫幾幅就畫幾幅吧。

陸紳起了身,默不作聲地走了出去,來到了大陽臺上,兒子家軒在那裡,他想跟兒子聊天。

他們都把芸雅當成了空氣。

「嗤」的一聲,香菸點火,伴隨著刺鼻的煙味,整個空氣都瀰漫著難以言說令人窒息的味道。

「抽菸幹嘛?沒事幹了嗎?」

家軒回首凝著不可思議的父親,沒有一句好話。

陸紳一邊煩躁地抽著煙,一邊聽兒子的牢騷,原本就焦慮的心情,更加的急躁了。

就是這麼尷尬的氣氛,他下一秒就笑了,笑的那麼淡然,「怎麼不進去跟大嫂說說話呢。」

「呃!你先進去,你是長輩嘛,她要叫你爸爸的。」

「來吧,跟你大嫂聊幾句嘛,不要那麼見生。」

陸紳拉著兒子的手臂,推推拉拉地把他送進了客廳。

「不關我的事,與我無關啊。」

家軒毫不客氣地囔囔,彷彿要全世界都聽到他在叫。

客廳裡的氣氛絲毫不見緊張,如嬌始終笑靨如花,面對芸雅沒有一絲一毫的嫌棄。

芸雅也漸漸放鬆了警惕,沒有了剛才的拘束和嚴謹,慢慢地放鬆了起來。

「你母親最近還好吧?在家幹什麼?退休了嗎?」

「我媽?她在家啊!」

「沒工作了,還是退休了。」

「她有工作的,不過最近沒怎麼幹活了,在家休養。」

「幹什麼工作的?」

「公司裡的文員。」

「文員工資高嗎?」如嬌說這話時,臉上始終浮露平靜的笑容,目光直視,有一絲笑意也有一絲質疑,過於認真的目光引起了芸雅內心的不適,她原本筆直修長的身影,因為如嬌探測般地刨根問底,變得有些坐不穩了。

「問東問西,還不如問呢。你怎麼就不問問我是怎麼長大的?」

這無疑是刺在如嬌心坎上的一句傷心話,但如嬌的綿裡藏針並沒有因為這句話給撂倒,翻了一下衛生球眼,很快又淡定而若無其事去倒茶。

雖說是泡茶,可完全心不在焉,如嬌一個手勢不當,把茶水澆翻了,滾燙的茶水灑了一桌,浸溼了桌布,場面十分狼藉。

她放下了茶壺,本想穩住氣息,可兒子的話卻在絡繹不絕地往耳朵裡竄,「心正不怕影斜,不要那麼緊張嘛,沒人會追問你的不作為和過失。」

「啪!」

如嬌拿起水杯砸向了桌面,聲音提高了幾個度,「銘成,不要話中有話,好像別人欠了你八輩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