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見鬼了,久未見面的父親,一見面就要他跟芸雅分手,安的什麼心?

銘成呆呆地站在原地,思緒如潮湧動,渾身起了寒意,攥緊的拳頭不能釋放自己的怒氣,乾脆揮向天空吧。

父子倆的對峙和冷戰讓場面異常難堪,李劍連忙上前解圍。

「陸總,別怪你兒子了。都怪我,都怪我。沒有看好銘成。」

李劍囉囉嗦嗦地說著抱歉的話,就差沒跪下來向陸紳道歉了。

這卑躬屈膝的模樣,還是個老人家,銘成看了都心寒,李總以往風風光光的樣子去哪裡了。

「李伯,你這話說得不對了,我和芸雅自由戀愛,沒有妨礙任何人。而他呢,是嫌貧愛富,不讓我好過,還說我是他兒子。他連兒子的幸福都不曾想過,更別說把我遺棄在外二十多年,這是人做的事情嗎?他不配做父親。」

銘成的狠話,迎來了父親陸紳的第一個巴掌。

他不僅下手果斷,還挺重的,銘成的臉上立刻留下一個紅色的掌印。

銘成捂著臉,感到臉上火辣辣的快燒沒了,但又不敢說疼。

父親怎麼啦?居然打他,而且還是自幼遺失在外,如今才來相認的兒子。

父親瘋了。

「李伯,我們走吧!兒子不聽話,我日後好好收拾他。」

陸紳眼見勸說兒子無望,目光挪向了李劍,充滿了傷感和無奈。

李劍被陸紳的滄桑和悲涼給嚇壞了,連忙拉著他的手臂,倆人相互攙扶著,一共走出了別墅。

整個過程才十幾分鍾,芸雅透過影片監控,將之盡收眼底。

這狗血的一幕,看得芸雅熱淚盈眶,她出生貧賤,家裡醜聞不斷,斷然不能給陸家這個大富之家添麻煩了。

而與銘成分手是最恰當的選擇。

可是現在又有多少人知道他們已經結婚了,真要去民政局辦理離婚,銘成也不一定樂意。

那就只能像鴕鳥一樣,把頭埋在沙子裡,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也沒發生,自欺欺人。

不知不覺,芸雅的熱淚落了下來,溼潤了她溫潤如玉的臉龐。

銘成上了樓,推開了房間的大門,看到芸雅美麗的背影,以及用手擦拭眼淚的動作。

她一定是不開心了,父親對她不友善,勒令自己和她分手,一但被她得知,那該多麼傷心。

他寧願這一切不曾發生。

「芸雅。」

銘成低低地喚了一聲。

芸雅早就知道他來了,他對自己情種很深,一有風吹草動,便放心不下自己,這是芸雅最內疚虧欠的,總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連累了年輕有為的銘成,耽誤了他的前途。

「你爸走了嗎?沒什麼事吧。你怎麼不去送他呢?」

她也很知趣,關心一下他的父親,顯得自己不那麼小家子氣。

「我們下去吃飯吧,你煮的苗條都涼了,再不吃都餿了。」

「好吧。」

芸雅本想說,要吃你去吃,可是她不能夠,她要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不讓陸銘成有想法。

她優雅地轉過了身子,臉乾乾淨淨的,如她所願,沒有一顆眼淚,卻因淚水滋潤通透了好多。